而此時太子睿王只覺得羨慕,羨慕朱景洪有這份本事,能在當下這種場合,以這種刁鉆的辦法引皇帝發笑。
皇帝笑了,才讓大殿里的氣氛真正得到改善,才讓在場包括宦官宮女在內的所有人松了口氣。
“干脆你把御膳房也搬去,豈不省事些?”
“這就不必了!”朱景洪訕訕笑道。
這時皇后也笑著說道:“伱既喜歡這兩道菜,等會兒讓御廚跟你去就是了!”
朱景洪接著說道:“母后,剛才爹抽了兒子七下,爹他也不吃虧嘛!”
此時朱咸銘正喝酒,聽到這話差點兒沒噴出來,于是他“啪”的一聲放下了酒杯。
“小子,蹬鼻子上臉是吧!”
“兒子不敢!”朱景洪連忙站起。
楊清音當即揮手,示意朱景洪坐下并說道:“你說得沒錯,就當是……你爹給你的補償!”
有這么一場敘話,現場氣氛才真正輕松起來,隨后太子和睿王都打開了話匣子。
從金陵聊到遼東,再從朝廷聊到西北,最后又收回到朱云笙的親事,一家九口人看起來十分融洽。
下午有太廟獻俘,在皇后待到離儀式還有半個時辰,皇帝便領著三位皇子離去。
寶釵等三人還有朱云笙留了下來,要陪著皇后繼續說話解悶。
再說獻俘儀式這邊,禮部會同內廷已準備了十幾天,到眼下一切早都齊備了。
這種儀式本就有細致規定,眼下執行起來非常順暢,朝鮮李爍父子戴著枷鎖在前,跟著一大幫附叛逆臣被公開獻俘。
此番儀式很宏大,在京五品以上文武官員皆到,現場感受到了大捷的氣氛。
朱咸銘在意功績,此番平定遼東便是他的功績,所以此時他的心情也很好。
如果說皇帝是本次儀式的主角,那朱景洪就該是第一配角,畢竟朝鮮之戰是他主持。
但這廝為了避風頭,把自己縮在了太子和睿王身后,盡最大的可能降低存在感。
一場獻俘儀式下來,時間耗費了近一個時辰,待送皇帝回宮太陽都下山了。
睿王一直想跟皇帝單獨匯報,所以就沒和朱景洪與太子離開。
“十三弟,你說老六留下來,是想說什么?”
“不知道,或許是市舶司的事吧!”
“你此番回京,我還未替你接風洗塵,明日到我府上如何?”
老四要宴請自己,他這是什么意思?
不管他什么意思,朱景洪都不太想去,這段時間他根本不想折騰。
“啊……四哥,先容我緩兩天吧,出去一年府上也許多事呢!”
“也好……過幾天再說也行!”朱景源答道。
二人繼續往宮外走著,沒安靜一會兒就聽朱景源道:“最近我收到風聲,說朝廷里又有人要彈劾你!”
“說你在朝鮮時,縱容軍士賤淫擄掠,還說你也參與其中,穢亂朝鮮王宮!”
朱景洪憤然答道:“四哥,這些人慣會胡說八道,我行得正站得直,不怕他們亂咬人!”
嘴上這樣說著,朱景洪還是在思考,老四跟自己說這些作甚。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我已命人替你上章辯駁,把里面的誤會說清也就是了!”
老四幫我忙,這難道是……在拉攏我?
老四的拉攏,在前兩年非常明顯,而自打朱景洪從西北回來,就幾乎再也沒有過。
今年朝鮮有失,這廝的門人還參與了彈劾,只不過其本人因皇帝旨意,不得不出面彈壓而已。
莫非感受到了老六的威脅,又想讓我替他頂著?朱景洪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