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應了一句,朱景洪跟著躍身上馬,然后緊跟皇帝身側走出了御帳圍場。
在這父子二人行動時,侍衛們也跟著動了起來,除近身扈從的幾十號人,更多的侍衛都散在三十丈外。
坐在馬背上,朱景洪整理著自己的弓囊和箭袋,他這些家伙都是特制的玩意兒,普通人根本就用不了。
所以此時,看著手里的兩石強弓,朱咸銘總覺得心里不得勁兒。
出了圍場,前方數百米外就是一處林子,而獵物已被提前放在其中。
上林苑很大,臣下和使節們另有去處,朱咸銘單獨有一塊獵場。
如今已經入春,騎馬快跑風兒吹著,可謂是格外的舒服。
所有人都很享受眼下的感覺,只有三名宮廷畫師忙得不行,他們要在腦海中努力記下畫面。
按照這三人的設想,本次行獵他們會畫三副圖,一是獵殺猛獸前的走馬行軍,二是獵殺時的驚險和皇帝的英武,三是成功后臣下們歌功頌德的場景。
隊伍最前方,朱咸銘已取出角弓,一邊調試弓弦一邊說道:“準噶爾使團入京,你可知曉此事!”
“這個……兒子近日忙得很,暫時不知此事!”
這當然是假話,但朱景洪必須要這樣說,他要盡可能降低自己對外的威脅,尤其是不能讓皇帝多心。
“在女人堆里忙?”
“爹,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須知……”
“行了行了,朕不跟你說這些廢話,伱可知他們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這……”
不想與他耽擱時間,朱咸銘沉聲道:“他們是來和談!”
“他們竟要求和?”朱景洪有些驚訝,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
現如今西北的情況,雙方大軍是在吐魯番一帶反復拉鋸,誰都無法徹底壓倒對方,準噶爾人按理說不該求和。
朱咸銘沉聲道:“是和談,不是求和!”
聽皇帝這么一強調,朱景洪總算明白是怎么回事,想來是準噶爾要不切實際的要求,比如一切回到雙方未交戰時的狀態。
“朕本意是不想談,可細細一想……能談也可以談談!”
這話表明皇帝很糾結,雖然開疆拓土讓他上頭,可十數萬大軍勞師遠征,消耗的海量錢財物資也讓他心焦。
當然,在吐魯番一帶和大明打消耗戰,羅剎國人一樣是勞師遠征,巨大的壓力也讓他們生出了和談之意。
“或許再等十天半個月,和談就要開始……到時候你也去吧!”
“我?”
回頭瞥了朱景洪一眼,朱咸銘平靜說道:“此前你在西北連戰連捷,你去了或許會有些用!”
“這只怕不合規矩!”
“你不合規矩的事還少了?”
“兒子聽您吩咐就是!”朱景洪坦言道。
父子二人沉默下來,而后又往前走了數百丈,然后就來到了一處林子里。
獅虎就在林子里面,錦衣衛各放了一只,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山羊和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