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景洪只得動手,把畫卷再度給繃直了,同時開始思索皇帝的意圖。
畫當然不只是畫,肯定代表了皇帝的態度,但具體是什么還得自己體悟。
他本以為賞賜代表著安撫,可當眼下冷靜下來寫,再觀察到畫卷上的內容,于是逐漸改變想法。
畫卷之上,第一主題是皇帝的勇武嗎?此刻朱景洪不覺得是這樣。
這時寶釵已然開口:“好一個父慈子孝的場景!”
迎著寶釵的目光,朱景洪說道:“你覺得畫的是父慈子孝?”
“不然是什么?”
“所以這是告誡我要孝順?”
寶釵點了點頭,自顧從朱景洪手中拿過畫軸,走向側廳書案說道:“應該有這一層意思!”
朱景洪起身跟了過去,問道:“還有什么意思?”
把畫鋪在書案上,寶釵仔細觀察著細節,然后說道:“或許是懷念吧!”
“懷念?”朱景洪大感詫異,這個詞出現讓他覺得違和。
轉頭看向一旁的丈夫,寶釵指著畫里的父子說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刻很美好?”
朱景洪沒有看畫,而是直接調出腦中記憶,他承認那一天確實很融洽,父子二人如尋常百姓一般。
“嗯!”朱景洪微微點頭,其實他不太愿意承認。
寶釵坐到椅子上,越發篤定說道:“所以啊……陛下應該是期望,你們父子重歸于好!”
朱景洪繼續深思,剛才分析的內容,他若是旁觀者也能道出,身在局中所以難以自觀。
“真是這些個意思?”朱景洪不確定的問道。
寶釵遂答道:“不管是不是,按著這個思路走,至少不會有大錯!”
“嗯!”
朱景洪才應了一聲,就聽寶釵說道:“幫我研墨吧!”
“做什么?”朱景洪下意識問道。
“幫你題詩啊……難不成你來?”寶釵沒好氣的問道。
“你的字跡,終究娟秀了些,只怕……”
“我寫下來,你抄上去不就行了!”
“也好!”
于是乎,朱景洪干起了小廝的活兒,而寶釵則提筆皺眉思索起來。
待朱景洪研好墨,寶釵蘸墨便在白紙上書寫起來,竟是一連寫了三首。
朱景洪粗略一讀,便驚嘆于寶釵之才情,能以應制頌圣的格律,把父慈子孝寫得入木三分。
誰知下一刻,寶釵竟是直接奪過紙箋,揉成一團后扔到了廢紙簍里。
“你這是做什么?寫得挺好的啊!”朱景洪反問。
寶釵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椅子落座后,說道:“就是因為寫得還行,所以扔了!”
“為何?”朱景洪疑惑發問。
寶釵隨口答道:“你又不考進士,寫這么好作甚?”
雖然是玩笑之言,卻也道出了原因。
走到寶釵面前,朱景洪伸手就要將她拉起來,同時說道:“那你倒是重寫啊!”
奮力拍開他的手,寶釵說道:“你急什么,反正你也得禁足一段時日,過些日子再寫又何妨?”
“好好好……依你便是了!”朱景洪笑著說道。
“倒是有件事,我已急得不行,還請王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