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不知何時出現,手里端著熱水拿著毛巾,顯然是準備伺候迎春睡覺了。
迎春沒有回話,此刻的她真成了“木頭”。
“姑娘,別看了……襄王殿下只怕忙得很,過些日子就來看你了!”
司棋只能如此安慰,她最懂迎春在想什么。
見迎春不為所動,司棋只能一邊忙碌,一邊說道:“姑娘,梳洗吧……該睡了!”
和迎春一樣,司棋在這里也被關了半年多,她也想早點兒隨迎春出去。
迎春仍舊呆著,任由司棋擺布著,洗漱完后被放倒在床上。
司棋替她蓋上了薄被,正當她打算吹燈時,卻聽見外面想起了動靜。
這里隔王府不遠,加之被納入了“安保體系”中,所以每日都有侍衛來往巡邏,司棋對巡邏的動靜很熟悉。
但今日,她察覺到了明顯不同,因為外面的動靜大了些,或者說是來的人太多了些。
“怎么回事?去看看……”司棋沖樓梯下喊道。
在這小院里除了她們兩個人,還另安排了兩個丫頭兩名健婦,負責最基礎的洗衣做飯等事。
然而
那兩個婦人,仗著年紀大資歷老,素來不把她放在眼里,許多事都得她屢屢催促才能辦妥。
當她下了閣樓,才發現
“人去哪兒?快去外面看看!”
司棋在內院呼喊著,可卻沒有一個人回應,而當她不介意看向外面,透過內院的門才發現,外院大門也已經打開了。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門內不但出現了襄王府的侍衛,還有有幾名宦官低著頭站著。
下一刻司棋捂住了嘴,然后腳下一軟跪了下來,和外面幾名仆婦一樣把頭磕到地上,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沒錯,朱景洪出現在了外院門口,司棋與他地位相差太大,對她而言朱景洪無異于兇獸。
此時的朱景洪,身著便服進了院子,邊走邊打量著周圍環境。
很快,他進到了內院之中,看向了地上跪著的司棋。
“你們姑娘在何處?”朱景洪問道。
司棋瑟瑟發抖,但還是小心答道:“稟……稟王爺,姑娘她……她在樓上!”
“帶我去見她!”朱景洪平靜道。
“是……是!”
司棋戰戰兢兢起身,然后在朱景洪的指引下,領著他往內院閣樓內走去。
“姑娘……襄王殿下來了!”
上樓梯時,司棋提醒了這么一句,是想讓迎春有個準備。
可她那里知道,得知朱景洪來迎春更傷心了,此刻在床上扯了被子蓋住臉,眼淚水不斷的往下流。
所以,朱景洪上了閣樓后,便看到迎春躲在被子微微抽動,隱約還能聽到啜泣聲。
“你下去吧!”
這里只有司棋一個外人,所以她很識趣的應了一聲,然后便沿著樓梯下去了。
隨后朱景洪坐到床邊,直接將手伸進了被子里,探了幾下之后便握住了迎春的手。
“別哭了,我回來了!”朱景洪語氣輕柔,盡可能想安撫迎春。
哪知他這一開口,迎春反倒哭得更厲害了,這讓朱景洪深感慚愧。
眼前的女子,是讓他最先生出保護欲的人,可他卻把人家傷得最深。
強占了人家的身子,又不給人家名分,還讓人孩子也沒保住……
朱景洪是政治機器,但還存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想起這些他便深感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