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有假!”
“只是有一樣,此事得間錯著來,以免他被別人看了笑話,先就讓林丫頭入府吧,云丫頭……等些日子再說!”
聽到皇后這般吩咐,寶釵連連點頭應是,這在她看來也更恰當一些。
“母后未免也太寵他了……”寶釵擺出一副吃醋的模樣。
這邊寶釵已把事情辦妥,而另一頭的朱景洪,則是被叫進了乾清宮。
崇政殿在乾清宮前面,他在這邊一圈圈的晃悠,便被宦官稟告給了皇帝,然后他才有了這一遭遇。
此時乾清宮內,朱咸銘正在組織軍事會議,主要商討的還是西北形勢。
看得出來,朱咸銘的心情很不錯,原因在于財政危機得到了緩解。
一方面秋糧和稅銀都收了上來,另一方面各市舶司的商稅也上來了,當然要有從日本刮來的二百萬銀子,加起來一共有一千七百萬兩。
戶部入賬一千萬兩,朱咸銘內帑入賬七百萬,可謂是皆大歡喜。
如果只打西北這一仗,不再出其他的幺蛾子,那么財政情況會陸續好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而朱景洪始終都未說話,奇怪的是皇帝也沒點他。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過去,聽這些人七嘴八舌說半天,朱景洪都覺得耳朵起繭子了。
當然整個過程下來,還是有了些實質性成果,也不枉眾人浪費口舌。
隨后皇帝結束了議事,朱景洪想跟著走被叫住了。
徐徐往大殿外走去,朱咸銘平靜說道:“剛才為何一言不發?”
朱景洪答道:“兒子愚鈍,并無良策,故而不敢擅自開口!”
此前一味地拒絕,眼下他雖已轉變觀念,但也需要過程調整態度,而不是立馬表現得熱切,那樣只會讓人懷疑他別有用心。
“你呀……如今也不說實話了!”朱咸銘嘆了口氣。
言罷,朱咸銘走出了大殿,朝著乾清門方向走了去。
看這架勢,朱景洪便知老頭兒是要散步,偏偏他還得在這里陪著。
“你們都別跟著!”
出了乾清門,皇帝吩咐了這一句,隨行宦官們都退了下去,只隔著十丈遠跟著。
“剛才也瞧見了,他們嘰嘰喳喳,說的是些什么東西!”
“誰都說服不了誰,拿不出可行的打法,這件事竟一拖再拖!”
“你當知曉,此戰明年二三月便要開始,如此拖延下去……不是好事!”
西北那邊,兩位總督心是懸著,一再上奏懇請皇帝慎重,這明顯說明其心里沒底。
主將們都沒必勝信心,這就讓朱咸銘更糟心了,于是只能想到啟用朱景洪。
“你既有領兵才能,就該為父分憂才是,為何要抽身事外……不動如山!”朱咸銘停了下來,神色嚴肅看著朱景洪。
如果是朝臣,被皇帝這般質問,就等于被定性為不忠了,此刻至少也該惶恐跪下,磕頭認罪并表忠心。
朱景洪則是神色如常,回話道:“爹,不是兒子不愿給您分憂,實在兒子也無必勝把握!”
朱景洪一直在說沒必勝把握,但此前皇帝全都沒聽進去了,自從跟皇后聊過后他改變了想法。
知道或許朱景洪是真因為沒把握,才一直推脫不去西北,而不是因為有別的顧忌。
“你有幾成把握獲勝?”朱咸銘語氣嚴肅。
“最多……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