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
不打算聽戴權解釋,朱咸銘怒道:“怎么你要抗旨?”
戴權當然不敢抗旨,此刻他只能是磕頭行禮,然后失魂落魄出了大殿。
失去提督東廠的差事,他就不是司禮監首席秉筆了,說是個光桿司令也不為過。
而太監內部,向來是恨高踩低,他如今失了勢,很多人背地里就會對他下手了。
所以接下來,戴權將會很艱難。
怪只怪,不該與東宮牽扯太深,圖謀司禮監掌印的位置戴權暗自后悔。
他少時酒醋面局搬壇子時,受榮國府老國公搭救才沒同伴打死,為此他有報恩之意當然不假,可支撐他去站隊東宮,根本上還是想圖謀超額利益。
他一個太監,這輩子能追求的東西不多,要么權力要么財富。
他對金錢看得不重,此生最大最后的目標,就是坐上司禮監掌印的位置。
可現在,一切都成了夢幻泡影!
戴權突然失勢,對朱景源來說是重創。
正因為有這位的提供方便,才讓他能往宮里安插自己人,可現在這份便利沒有了。
朱景源在等合適的機會動手,等待中他可以繼續安插人手,在宮中的實力不斷的增強。
戴權沒了,也就難再安插人手,這讓朱景源更緊迫了許多。
在朱咸銘的強壓下,這次的風波最終低調處理,朝野之中很快恢復了安寧。
轉眼間一個月時間過去,皇后的病情反反復復,牽動著皇室和朝廷上下人心。
隨著時間推移,朝中官員勛貴也都麻木了,到后來已無人再議論。
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后離大限之日不遠了。
又一些日子之后,朱景洪啟程返京的消息傳回,便讓京城多了不少議論和流言,當然也少不了歌謠之類的東西。
“襄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
襄王府內,聽了鄧安的稟告,黛玉不免皺起眉來。
而在她對面,楊靜婷則是恨恨道:“果真是包藏禍心,拐彎抹角在往秦王舊事上扯!”
古往今來,有兩位秦王赫赫有名,李白寫的是嬴政,如今京城歌謠卻是暗指某位“天策上將”。
對于眼前兩人的議論,寶釵完全沒放在心上,只因這種情況已經歷多次。
看向窗外,寶釵說道;“今天是三月十八,只怕王爺已經到了甘陜地界了!”
思索之后,黛玉答道:“他是二月下旬動身,到現在不到一個月,怕是沒這么快吧!”
起身走向一旁書架,寶釵說道:“他會拼了命趕回來!”
“姑母病重,說不定哪天就”
這些話,也就楊靜婷敢說,畢竟她是皇后的親侄女。
“王爺純孝,若不想抱憾此生,必定是星夜兼程返回!”
以上這些道理,寶釵和黛玉當然知道,所以她倆也沒多說什么。
但她們萬萬不會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此刻已經到了京城西門。
說日夜兼程自然夸張了,但近一個月朱景洪確實拼命在趕路,大多數時間都在馬背上。
隨他返回的侍衛,原本是有五百多人,在進關后就只剩下二百多人,其他的要么病了要么受傷,留在了沿途各處軍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