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幾分鐘后,里面突然傳出朱云笙的哭聲,殿內等候的眾人愣了一下,便瞬間明白發生了什么。
太子、睿王、朱景洪,這兄弟三人幾乎不約而同,朝著寢殿過道沖了去。
可付過道就那么寬,三個人齊頭并進,發生了擁擠和摩擦,一個個你扯我我摁你,毫無風范貴氣可言。
相比之下,寶釵等三人就文雅了些,邁著蓮步款款進了內殿,緊接其后的還有幾位妃嬪。
與此同時,大殿內外妃嬪和郡王郡王妃,以及等候在外的皇孫們,此刻全次第跪下開始哭喪。
朱景洪幾人進入內殿,才見到皇后已被扶起,就斜著躺在朱咸銘懷里。
哪怕皇后已經去了,朱咸銘還是不放手,且雙手緊緊抱著妻子,老淚縱橫情難自已。
看到兒子們進殿,朱咸銘的情感有了宣泄口。
便聽他哭嚎道:“清音……你快醒來,孩子們都來了!”
“你快醒來啊……朕命你速速醒來!”
英明一世的朱咸銘,此刻就跟個瘋子一樣,不斷的搖晃著懷中的皇后。
跪在靠前位置的太子,不忍母親遭此罪受,竟出人意料的膝行上前,拉住了皇帝晃動的手。
“爹……讓娘安息吧!”朱景源涕泗橫流。
朱家父子幾人,此刻都已不顧形象,表現出常人該有的情感。
“老四,你娘她……走了,她走了!”朱咸銘聲音沙啞,換了一次氣才把話說完。
他不忍道出“死”這個字,所以用“走了”來代替,可這不過是自欺欺人。
“她怎么能獨自走了,她怎能撇下我一個人走了!”
“她怎么撇下我獨自走了?”
說到最后,朱咸銘已有暴怒的跡象,整個人紅了眼猶如野獸。
“都怪那些庸醫,都怪那些奴婢,是她們害死了皇后!”
“來人……”朱咸銘奮力喊出了這兩個字。
“爹……娘生前有言,說此乃命數,不愿您加罪旁人!”
“難道爹要讓娘走得不安心?”
說出這番話的,不是朱景洪三兄弟中任何一人,而是近半年照顧皇后最久的朱云笙。
皇帝此刻明顯失了理智,朱景洪和太子在審時度勢,老六根本就不打算插話,唯有朱云笙勇敢站了出來。
支撐她說出這番話原因,是她真的記住了老母親的交代,不愿讓母親牽掛之事沒有善終。
這時,朱景洪跟著開口:“爹……您息怒,娘的在天之靈,在看著您啊!”
這些話,朱咸銘稍微聽進去了,讓他冷靜了許多。
可他終是咽不下這口氣,于是便下令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涉事之人,全部收監,發配伊犁!”
自己老婆死了,被這些人“害死了”,朱咸銘是真的想殺人,他其實更想滅這些人族。
眼下只收監發配這些人,在他這里已是從輕再從輕的發落,皇后遺澤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燭光搖曳之下,朱咸銘宛如兇獸,這一刻已無人敢再勸他。
接下來,朱咸銘揮退了所有人,他想單獨跟皇后待一會兒。
這其實不符合皇家制度,畢竟后面有沐浴更衣收殮等事。
可在皇宮里,朱咸銘的話就是規矩,所以眾人只能在外殿等著。
夜色茫茫,星沉月落,一代賢后,魂歸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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