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是什么都沒發生,朱景洪把皇帝送回乾清宮寢殿后,便親自守在了御榻一邊。
搶奪皇位,是完全沒必要的事,他當然不可能去做。
但留守在這里,則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因為這偌大的朝廷,在接下來幾個時辰需要有人坐鎮。
換言之,在皇帝醒轉過來這段時間內,朱景洪便是實質上的皇帝。
但這幾個時辰內,和正常情況一樣,沒有重大變故發生,讓朱景洪安靜獨處了一陣。
而此時他也沒閑著,思索著剛才皇帝的那些話,倒也讓他有些感觸。
再說襄王府這邊,宮里面發生的事,都陸續傳到了寶釵耳中。
得知相關情況后,她在心里也松了口氣,不必再為老六家的事擔憂。
她在家里也沒閑著,思索著自己心態的變化,才發現自己也確實飄了,才會默許徐趙二人施加手段。
但是,在周圍都是恭順服從的環境下,人原本就容易迷失自我,沒人能保證就比她做得更好。
“吾當自警!”寶釵暗嘆。
隨著朱景洪離府,一眾客人便先后離開,只是朱云笙和徐趙二人多待了一會兒,之后也都各自回府去了。
而襄王府內眾人,也是各歸其位自由活動,或寫字、或游園、或聽曲、或帶娃。
到天快黑的時候,朱景洪才從宮里回來,晚飯他已陪著皇帝吃了。
“拜見殿下!”寶釵迎上前后,竟難得行了大禮。
因她懷有身孕,且如今肚子大了,朱景洪哪會讓她跪下,便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與寶釵同坐到榻上上,朱景洪徐徐道:“知道怕了?”
寶釵則是答道:“知道錯了!”
點了點頭,朱景洪鄭重道:“知道錯了就好,你我如今身居高位,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可不慎!”
“臣妾明白,往后定當自警!”
握起妻子的手,朱景洪笑著說道:“你我共勉吧!”
今日見到皇帝那般樣子,讓他對夫妻關系的意義,有了更多一些認識。
這時寶釵看向一側,喊話道:“寶琴,還不趕緊伺候你王爺更衣!”
下一刻,相貌絕美的寶琴,便從屏風后走了過來,臉上已經帶上了羞意。
“這……”
見朱景洪假模假樣的樣子,寶釵笑道:“怎么……對寶琴不滿意?那我給叫丫頭們進來!”
朱景洪擺了擺手,隨后說道:“罷了罷了,何必這般麻煩,王妃身子不便,就先回去歇著吧!”
寶釵笑了笑,隨后也沒再多說,然后就轉身離去了。
“寶琴,還愣著作甚,過來呀!”
被朱景洪一番提醒,寶琴這才靠了過來,并吩咐外面侍女端水送衣進來。
說是由她伺候更衣,卻不可能真就寶琴一人,當然貼身的活兒得她來干。
看著膝前,正給自己脫靴解襪的寶琴,朱景洪笑著說道:“寶琴,上次詩經,讀到哪里來了?”
《詩經》讀到哪里來了,想到此前書桌上的不堪,寶琴臉色變得更紅了,手上動作都已不太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