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朱慕極,是大明朝第十七代皇帝,我是順位繼承的。
我爺爺、我爹都是皇帝,而且都是很有作為的皇帝。
我在我出生時,我爺爺就已去世多年,但我聽過他們那一代的事,也知道我爹這一代的恩怨。
說起我爹,即使日后我已開創霸業,仍對他無比崇敬。
在我出生時,我就已有三位嫡兄,那時他們已是面和心不和,我謂之皇家男兒早當家。
至于其他庶兄們,則是在另一個極端,本份到看起來不像皇家兒孫。
我對爭權沒啥興趣,但也稱不上是本分之人。
我最喜歡的事情有兩件,一是跟著五哥泡天工院,但他是喜歡鉆研各種器械,我則要簡單一些。
我喜歡戰船、大炮和火槍,研制更大的噸位更大的管子,都是我最感興趣的事情。
而且我不光學理論,每每試射試航我也會去,甚至親身參與到任務中。
每次我都是跟五哥出去混,我這樣不避兇險冒失之舉,反倒連累他被母親多次訓斥。
好在,我娘和林娘娘親如一人,他對我這小弟也愛護得很,所以我倆并未因此生出嫌隙。
母親這一關好過,但我爹那一關就難過了。
老頭兒是個明事理的人,所以每每被他“關照”到時,五哥都只是被斥責,而我則被禁足、廷杖或家法。
相比于廷杖,老頭兒的家法才真的可怕。
乾清宮那根老藤,據說是我爺爺那輩兒傳下來的,想來我爹沒少受此皮肉之苦,如今他在我身上找補回來了。
我第二喜歡的是看地圖,對大明內外的山川河泊,我都多加鉆研并心向往之。
我爹似乎是無所不知的人,很多地方他雖沒有到過,卻對其風貌及地理知之甚多,我向他討教時總能有收獲。
很多時候我都感嘆,都說天子胸懷四海,而我爹似乎真把世界放在心中,如此方可指揮大軍四海。
在我十歲時,朝廷水師已遍布南洋,東洋西洋也有大明軍隊自由航行,其間落有不少據點,這些都標注在了乾清宮地圖上。
但我的關注重點,是那些未被標記的地方,我向往的不是其風光,而是其是否樞要駐軍如何。
乾盛二十年,我滿十二歲,在磨了老頭兒近一個月后,我得以和五哥一道出宮,去巡查寧波造船廠和臺州火器局。
彼時應天作為東都,經多年擴建已規模宏盛,我們還有一個任務是驗收工程。
若是沒有問題,次年我爹將會正式施行兩京制,洛陽將會改稱西都與應天并重。
但我知道,以后定是以東都為重,畢竟這個世界太大了,洛陽為都已不太合實際。
當然,真正做到以東都為尊,那已是多年以后的事,而且是由我親自來完成。
我和五哥去了東南,他卻是完全管不住我。
憑借我皇家嫡嗣的身份,東南各處我都可去得,各艦隊戰船、營營駐軍和地方都司軍營也不例外。
但我每次去軍營,都是因為“技術”原因,而且都拉著五哥做幌子,他“技癡”的名頭確實很好用。
也正是通過這些辦法,我跟軍中一些基層將領建立了聯系,并向他們學到了不少真本事,那些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也是在東南,我得遇了一生最重要的人。
她姓賈,名萱,小名巧姐,是賈家老爺的小女兒,比我小兩個月。
這是個很不同尋常的姑娘,她不喜歡詩詞也不愛妝繡,唯獨對大海、商船、遠方興趣盎然。
我走過很多地方,經歷過很多人和事,所以我聊的東西她很感興趣,之后她就時常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