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班彥醫學院,原本已經模糊的印象再次開始逐漸清晰起來,耳邊傳來的青春吶喊似乎將艾恩拉回了那個鋒芒正盛的時候。
不過她非常清楚,在這所本應該培養醫生的大學當中充斥著貪生怕死,釣名沽譽之輩,寫出的反駁文章并不是依靠證據,而是只剩下了詭辯。
她從一開始也以為這座象征著新城最高醫療水平的學府總有一天會理解自己,至少也會意識到治療狂厄這個課題的重要性。
然而她卻是高估了這里的人,這也導致希波克家族分崩離析,她的父親成為了替她在新城受罪的無辜者,結果到了現在他還被一個瘋子趁虛而入,當成了威脅她的籌碼。
“表情放輕松,你現在是來參觀大學的高中生,不是來踢館的挑戰者。放心,到時候我會帶著其他禁閉者沖進去救你的。”
從耳麥當中傳出的聲音讓艾恩捏了捏拳頭,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在心中嘆氣,自己究竟是為什么才答應了那個男人,讓他一起來對付伊麗莎白。
走入校園的艾恩只是四處望著,將表情隱藏在了口罩之下,根本沒有人會想到這位懷里面抱著書本,看起來像是社恐一樣的女性會是幾年前在畢業典禮之上怒斥班彥的艾恩醫生。
“你能找到她躲在哪里了嗎”
“找不到。雖然班彥醫學院的人缺乏警惕性,不過狄斯城對這里的保護可一點也不輕,至少網絡上面的防火墻可以算是頂級水平。而且無人機飛過學院上空的話需要安全標碼,這種半個小時換一次的玩意也很難搞到。所以”
“為了讓她覺得我是一個人來的,你們只能在外面等著。你不需要向我解釋這么多遍,我很清楚其中的風險。現在麻煩的是我只知道她躲在了這里,但是具體是什么位置還需要尋找。”
“不必了,既然她敢這么邀請你過來,那么就意味著她應該在最為豪華的房間等著吧。”
最為豪華的房間
艾恩抬頭望去,最高層的校長室位于行政大樓,華貴的裝修每一年都需要花上一大筆維護費,而這一筆錢竟然是由新城的病人來出,美其名曰感謝禮金,然而只不過是雁過拔毛的粗鄙伎倆罷了。
已經信任凱爾的艾恩點了點頭,走向了通往校長室的樓梯。
當她推開大門的時候,就能夠看到肥頭大耳的校長被掛在了水晶燈上面,其中散發出來的柔和光芒卻只是照亮了他的禿頂,這名被錢財腐蝕地只剩下肥肉的中年人奄奄一息,但就是吊著一口氣。
艾恩即便討厭這個廢物,但作為醫生的她還是本能地走上前去查看情況,看到了一個設計極其精巧的機關,一邊抽著這頭肥豬的血液,而另一邊卻還在給他輸著血。
兩邊達成了完美的平衡,讓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掉,但是會一直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同一張濕透的紙張蓋住了他的正臉一樣。
這種設計得如此精巧的機關想必出自于一名熟悉人體的醫生之手。
她甚至還惡趣味地將吊燈的水晶涂成了綠色。
不再去看這個綠的發慌的校長,在原來的校長座位上面看到了一個精致的禮盒,上面還系上了漂亮的緞帶。
艾恩在見到這個能夠裝得下人頭的禮盒之后瞳孔一縮,生怕打開禮盒見到的是自己父親的零件。
深呼吸了幾次終于平穩住了心態,艾恩用手術刀挑開了緞帶,只發現禮盒里面裝著的一張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