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玩了,卡米利安。”
“好吧好吧,我的意思就是也許那名敵人的能力并沒有什么延時發動的特效,只是她像我一樣將一件物品設置為了催眠的契機,當你們看到了那件物品之后,你們就會暫時忘卻其他事情,讓那件足以成為契機的物品占滿你們的內心”
“我好像明白了,伊麗莎白用的物品是什么。”
“說說看,這些物品也會反映催眠者的心態,特點以及偏好。”
聽到卡米利安這么說之后,凱爾不禁感到有些頭疼,因為那件物品
“是班彥大學校長的腦袋,準確地說是半邊腦袋,另外半邊被拍成了碎片,隨著地上的血泊飄到了我的腳邊。”
“嗯哼,極度殘暴,這種觸發點真是毫無美感。”
“那艾恩會有危險嗎”
“當然不會有,按照你所說的校長室沒有半點戰斗的痕跡,就說明她是用非暴力手段將艾恩帶走了。至于選這種物品作為遺忘催眠的觸發點更像是伊麗莎白和校長之間有著私仇,所以才會將這種慘狀展示出來,讓所有人都看到校長的下場。”
凱爾點了點頭,在班彥大學校長室內發生的事情逐漸明晰,只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記起和艾恩之間的回憶。
“好了,快幫我解開我身上的催眠。”
卡米利安點了點頭對凱爾進行真正的催眠,雖然她不喜歡艾恩,但是她很清楚凱爾的堅持,他無論如何都會找到艾恩,不過是花費的時間長短罷了,那么她作為心理醫生自然應該縮短這段折磨人的時光。
通過之前的對話她將艾恩還處于安全狀態的觀念傳遞給了凱爾,現在的他終于將心底的焦慮暫且放下,讓心中放空到只剩下對那段朦朧記憶的渴望。
卡米利安跟尋常的心理醫生完全不同,她只是和凱爾一起躺在寬大的沙發上,輕而易舉地開啟了話題。
“我父親曾說過我等不及要變老了,讓我的心變軟,讓我的記憶腐爛。最難的事情就是忘記,忘記生活給你的傷痕,忘記你給別人留下的傷痕。然而困難在于在臨死之前留住一些值得珍藏的記憶。他讓我記日記,只寫下美好的事情,等壞事漸漸被忘記,就可以讀到曾經的幸福生活。但是頭腦不容易忘記,當我們目睹和忍受過的恐怖扎根其中時,只有瘋狂和癡呆才能消除它。”
卡米利安曾經有著記事的習慣,有時候會翻看以前的日記,發現年輕時候記錄的都是不舒服的情緒,有些是矯情可笑的念頭,但是那些也是發泄和反省。
只不過在雙親被那名想要隱瞞往事的議員燒死了之后,她就不再寫日記了,因為寫到最后總會讓她回想起那一天,看著自家心理診所熊熊燃燒的那一天。
“每個人都需要找到更好的活下去的理由和方法。他的意思是這樣嗎”
“不,他當時是作為一名心理醫生對我說的。每一個來找他的人,無一不是讓痛苦覆蓋了幸福,所以要在壞事發生之前,將幸福好好地記錄下來,以防有一天忘記了自己曾經也這么快樂過。”
在過往的數個夜晚,卡米利安曾經和凱爾說起過她的過去,他已經知道了那場火災帶走了她的雙親,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名想要埋藏過往的病人。
“卡米利安,你現在還寫日記嗎”
“不,我現在不會再寫了。我喜歡看到惡人凄慘的模樣,不意味著我也想看到鏡子里凄慘的自己。我非常羨慕那些過著平凡平淡的人生的普通人,對于她們而言極端的戲劇化生活來源于電影,然而對于我們來說則是源自于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