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當中的既視感再次涌現,艾米潘想起了似乎有一個男人對著辛迪加各大勢力逐一評價,下意識就將印象中的評價脫口而出。
“你說什么!”
中年男人被直接破防,紅溫的黑幫不僅僅是臉紅地過分,就連西裝之下的軀體也跟著膨脹,詭異的肌肉撐裂了襯衫,露出了散發著硫磺味的軀體。
“呵呵,被狂厄占據了大腦直接變成傻子了,真是搞笑,什么喜劇演員。”
既視感當中的那個男人意氣風發,英姿颯爽,他的名字就要到了嘴邊,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種就跟有什么卡在喉嚨一樣難受,原本只想突圍的艾米潘都不禁學著那個男人的風格毒舌了兩句。
墮落成了‘惡魔’的黑幫再次朝著她沖來,只不過就算是身體變異,也擋不住可以洞穿鋼板的電磁箭,圍繞著電流的箭矢仿佛一道流光,從黑幫的腦袋穿到了后門。
艾米潘繼續左右開弓,飛射的箭矢和重炮的炮彈一樣,射向哪里哪里就炸開一片,激戰正酣的黃發少女完全沒注意到手臂上面的傷口已然消失,箭壺里面的弓箭根本沒有減少半點。
此時的她和英靈殿的瓦爾基里一般,英姿風發的模樣慢慢的和她印象當中的那個男人重合。那道身影,那道聲音,那道姿態,宛若撕開黑壓壓的敵人的明燈,奮進的她快要和以往那個膽小的她訣別。
只不過操縱著夢境的某人可不愿意看到這一演繹就這么結束。
“啊!”
“艾米潘,快救救我!”
“不要啊,我不想死啊。爸爸,媽媽,我不要!”
與激昂戰場格格不入的哭喊聲將艾米潘重新拉回了現實,身后的孩子們早已遍體鱗傷,為了跟上艾米潘她們用盡了全身力氣,卻也不愿意扔下難得的財物。
“別貪戀那些財物了,命都要沒了,還要那些身外之物干什么!”
和辛迪加那些還得拼死拼活才能吃上一頓飯的人不同,艾米潘在管理局待的日子確實是衣食無憂,至少她從來都沒再擔心過下一頓要吃什么。整整一年的舒服日子抹去了她對饑餓的印象,大手大腳花著獎金更是讓她忘記了貧窮的可怕。
這一年‘養尊處優’,被寵上天的生活已經讓她變得和一般辛迪加人不一樣了,就連下意識的想法也不再相似。
對于現在‘弓箭死神’而言,她現在是在突圍,是在戰斗,那些和戰斗無關的東西都應該丟棄。但是在辛迪加的凄慘孩童來說,她們都只是在逃命,逃命不帶上家當的話到最后還是會死。
“不行!放過這次機會就再也沒有下次了!”
“這可是翻身的機會,我的媽媽就靠我了,要是她的病治不好我活著又有什么意思。”
“艾米潘,求求你了,救救我們,只有你能帶我們出去了。”
面對舊時小伙伴的苦苦哀求,艾米潘不禁有些恍惚,舊時和她們相處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襲來,明明在戰斗時回憶是很容易變成從整個人變成一半人,但她還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膽小,貪財,愛哭,雖然嘴上說的厲害但實際上啥也不會,就連最擅長的弓箭也是因為自己力氣太小拿不起刀劍,只能拉得動復合弓。
“那就和我一起戰斗!”
躲在后頭確實輕松,但是她不再想躲在后面了,她想要站出來,和那個男人站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