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霍元極輕輕品嘗了一匙湯后,笑得更加燦爛了。“是啊,我知道。”
少女微垂臻首,臉更紅了。
街市喧鬧。市井繁華。
但卻依然止不住人心的寒冷、彷徨。
喊冤老婦人抬著冤字木牌,神情呆滯地走在街上,她雙目無神,如同行尸走肉。
沿途的路人,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一道異樣風景。因此,雖然她走在鬧市之中,卻也沒有引起多少目光的注視。即便有,也不過是是一些外地人的好奇罷了。
其次,便是一些同情或者憐惜的目光。
從來沒有人,去真正問過,她為什么會舉著冤字木牌,更沒有人,去問她為何人、何事而喊冤。
或者說,他們知道,只是,他們卻并不相信。只是認為,這不過是她因太過思念兒子而瘋癲之后的瘋癲之言罷了
是的,在幽州百姓眼中,她就是一個因為無法接受兒子殺人而瘋癲了的瘋婆子罷了
但,她自己知道,自己沒瘋
她也堅信,兒子,一定是被冤枉的
為此,她不惜每日舉著冤字木牌,滿城喊冤。只希望有人,能夠真正聽到她的冤情。
但很可惜,在幽州百姓眼中,她是瘋子。就算是有不明就里的好奇他的行為,但在經過身旁熟人的解釋后,也會相信,她是一個瘋子。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瘋子所說的話。如果有,那也只能是瘋子。
可是,瘋子又怎么會懂她的冤情呢
因此,她的心中,開始彷徨,開始困惑。開始迷茫。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對于兒子,究竟有沒有幫助自己這么做,究竟能不能,救兒子一命
這些,她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的兒子,絕對沒有殺人他,是被冤枉的
“哎少爺你看,這不是那個殺人兇手劉敬言的瘋娘么”一個聲音,驀然傳到了老婦人的耳邊。
老婦人呆滯的雙目微微一閃,向前看去,只見前面不遠處,正有一個華服青年和幾個家丁打扮的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那華服青年,老婦人認識,正是在幽州橫行霸道的府尹之子惡少凌默
在喊冤的這幾日,她曾經不止一次的看見這位惡少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也曾不止一次看到,過往的路人,皆是熟視無睹的走過,完全無視。
只見凌默在家丁的指引下,看到喊冤老婦人的一瞬間,頓時笑了起來。
“哦還真的是哎我聽說這老婆子在他兒子坐了牢以后,就徹底瘋了,天天舉著一個冤字木牌,滿大街的喊冤,原本,少爺我還以為只是人們編出來的,沒想到這居然是這真的。”
凌默邊說,邊帶著身后的十數隨從向著老婦人走來。
老婦人見狀,便想要避開這個小惡霸,但沒成想她剛剛轉彎,便被凌默的隨從攔住了。
“喲瘋婆子,你想去哪里啊”
凌默輕輕搖著手中的折扇,命令隨從們將老婦人團團圍住。隨即,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老婦人。
老婦人并不想理會這個在全城都惡名昭著的紈绔子弟,于是一言不發,再度轉身。
但她已經被凌默隨從們包圍,又怎能走得出去
還未動身,其面前的一個隨從,便是冷笑著揮手,一掌摑在老婦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