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群眾們議論紛紛,使得周興以及九龍府眾人的目光都是微微一凝
“先生說的極是。那么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公孫微微一笑,說道“如此看來,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在你們未出來懸掛酒幌子之前,這根竿子上也沒有什么人頭,一切都是在你們出來之后開始的。”
聽到這話,周興頓時大吃一驚
“先生此言之意是那人頭就是在我與舅舅出來之后,到來到竿子下懸掛酒幌子的這段時間里掛上去的”
“不錯”公孫微微點頭。
周興更加吃驚了,“可這么短的時間,應該沒有什么人可以做到”
公孫微微搖了搖頭。
“公子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能夠做到此事的人很多,只不過貴店的運氣不太好,被某人選做了送還禮物的舞臺,所以才鬧出了這么多的事情。”
聽到這話,周林越來越驚訝了。
而一旁的辰御天,也是盯著那竹竿頂端,嘴角微微一翹,自語道“送還禮物么還真是特別的方法啊只不過真的就只是送還禮物這么簡單么”
他的目光不由望向了遠處的天空
仿佛在與那個方向的某人對話
周遭的霍元極、雪天寒以及白凡等人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們的目中清一色的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刑恩銘同樣是如此。
“難道說”
他話未說完,便看到公孫微微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刑恩銘知道,這個動作不單單是噤聲,還有這肯定之意,對自己猜測的肯定。
“總而言之,事情就是如此,那個在竹竿上懸掛人頭的兇手,對于貴店并無任何惡意,只不過是因為貴店很不幸的成為了他的實施自己計劃的目標。所以公子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在下也可向公子保證,日后絕對不可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公孫一邊吩咐衙役們將人頭的帶回九龍府,一邊對周興如是說道。
雖然周興在聽了這番話之后依舊是一頭霧水,但他至少明白了一點。
那就是那顆人頭,似乎牽涉到了一些自己不應該了解的事情
于集看著對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握劍的手不由更加緊了幾分。
當他看到那道人影的一瞬間,他便知道,眼前之人,早已不復往日熟悉模樣。
否則,他又豈會做出背叛情義,殺戮手足這等天地不容的事情
“三哥,好久不見,小弟我甚是想念啊”對面的人蒙著面,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于集的神色越發凝重。
他的嘴也絲毫不落下風“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一個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兄弟。你既稱我為兄長,那便不要這般藏頭露尾,有種拿下蒙面巾,讓我看看你究竟張得什么模樣”
聽到他的話,對面的人笑得更加厲害了。
“三哥你果然還是老樣子,開門見山,不給別人留絲毫余地,不過既然你想見我的真面目,那就讓你看看又何妨”
于集微微一愣,目中瞳孔猛然一定。
黑色的蒙面布隨著衣袖的閃過而徹底落下,顯露出的,是一張讓他如遭雷霆轟擊一般的熟悉面容。
“是你真的是你”
似無法置信,又似早已有所預料,于集目中的詫異之芒越來越濃,一抹更加隱晦的警惕之色出現在眼底。
“看來,官府所出具的通緝令所言非虛,大哥二哥還有四弟六弟他們,都是被你所殺”
于集握劍的手心早已濕潤。
但他的神色卻緩緩鎮定下來,體內的內力暗自運轉,預防萬一。
“正是”
沒有絲毫愧疚,也沒有絲毫負罪感,對面的人看著于集,淡淡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弧度。
于集臉色驟然變了一下。
握劍的右手微微一顫。
在此刻,他已然明白,對方的心中,早已不存往日的兄弟情分。他們之間,在這一刻,只存利益,不存情感。
對方能夠輕易做到這一點。
但他能么
畢竟這是自己與眾位兄弟最為寵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