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只聽到了侍衛的統領一句話。
但這一句話,其中蘊含的內容,在朗月細思之下,卻讓她大為震驚。
“冷宮的兄弟們都已經被我打點好了,保證讓那幾個中原人什么都問不出來”朗月坐在花園中的涼亭內,心中思索著那僅聽到的一句話。
她的心頭無比震撼。
聽侍衛統領此話的意思,似乎看守冷宮的那些衛士們,已經被他用某種方式“打點”好了。
而他這么做的目的,只是為了不讓九龍府從這些人的嘴里問出東西。
如此看來,這些冷宮衛士的嘴里,一定有著重要的線索。
不想被九龍府眾人得知的重要線索
會是和冷宮大火與母妃失蹤有關嗎
朗月在心里問自己。
但這個問題,她心知肚明。既然是冷宮守衛知道的線索,又在這個節骨眼上,除了那件事,也不可能還有別的重要線索了。
想到這里,朗月目光一變。
侍衛統領方才的話,一字一句,都說明此人與那九龍府等人推斷的制造冷宮大火,借機綁走母妃和八皇姐那股勢力有所聯系。
說不定方才那與其對話的神秘人,便是這股勢力中的一員。
或者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黑袍國師。
朗月的目光完全變了。
身為宮廷衛士卻與外人勾結,引狼入室,這種人,簡直該殺。
她俏臉如同蒙上了一層寒霜。
就見目光所及處,遠處假山后,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從中走出,左右張望,似在探查周遭是否有人。
正是那侍衛統領。
雖然她很想直接殺掉這個吃里扒外的人渣,但考慮到此人的重要性,她還是決定先放他一條生路。
但她也不想就這么放他遠去。
頡利靜靜地看著跪在眼前的黑袍國師,目中涌過一絲不耐煩之色。
朝臣早已退去。
早會也早已結束。
但他依舊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頡利想不通他為什么這么執著的針對靈妃,他曾以為他與靈妃有舊怨。
所以他派出了密探,去調查這件事。
結果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國師的來歷清白,沒有任何復雜的背景,所以他不可能和靈妃有舊怨。
那么他又是為何針對靈妃呢
頡利想不明白。
而且他也不準備去想了,因為他相信國師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
果不其然,國師聽到了他的問題后,他那略顯滄桑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無言的神色,輕輕地談了一口氣后,開口。
“不瞞陛下,其實臣之所以針對靈妃,是因為臣在進宮受封國師之日,曾測問天機,預算我蠻國國運,卻得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結果。”
頡利奇道“哦什么結果”
國師神色凝重請示道“由于測算結果太過驚人,希望陛下聽后,莫要怪罪老臣才是。”
頡利的好奇心已經被他勾了起來,自然點頭應是。
黑袍國師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測算結果表明,蠻國的未來,會毀滅在一只狐妖的手中”
聞言,頡利不出所料地大吃一驚
但國師此刻卻已經不看他了,只聽他自顧自地繼續道。
“臣進一步測算天機,幸蒙神明開示,指點迷津,最終終于讓我鎖定了,那毀滅蠻國未來的狐妖,就是靈妃”
聽到這里,頡利如同遭遇重大打擊,直接愣在了王座上。
半晌,他才道“此事當真”
黑袍國師道“陛下當初不也看到靈妃的狐妖之相了么”
頡利遲疑了一下,道“這”
國師又道“那陛下總該記得,二十年前反叛的狐族,他們的功體一旦催發,會出現何等異象”
頡利徹底呆住了。
當年的狐族,在催動功體之后,體表變回生出虛幻的狐尾異象,這與那天在靈妃身上看到的情況,一模一樣
難道
一個想法迅速在頡利可汗腦中形成,但又很快被他否決。
“不,不可能靈妃是中原人,而據我了解,當年的胡天沒有來自中原的夫人,她應該不可能有一個這樣的女兒。”
他在心中告訴自己。
但越是如此,他心中卻越是沒底。
尤其是想到靈妃與當年狐族催動功體時如出一轍的異象,更是令他無比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