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就這般僵著。
突然一個微冷的聲音傳來,“你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么?”
一個魁梧的身影站到了小劍面前,正是那個叫做軒轅的魁梧青年。
小劍仍是不說話。
叫軒轅的青年面色一沉,一股威壓從他那魁梧的身形中噴薄而出。
小劍被那股氣勢一激,瞇起了眼。
梅望晨本就不敢走遠,見到這幅景象,連忙小跑回來。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學長,我弟弟這而不太好使。”梅望晨指了指自己的頭,然后急忙對著登記的那個青服學生說道,“梅小劍,梅花的梅,大小的小,刀劍的劍,十三歲,鏡都人,這是官籍。”他又從懷中掏出一本破爛的官籍證明,遞上。
青服學生拿著官籍仔細看了半響,才對著叫做軒轅的青年,點了點頭,恭敬說道:“武師兄,官籍沒問題。”
武軒轅見狀,冷笑了一聲:“腦子有毛病也敢來隱山學院,哼,當我隱山學院是什么,菜市場么?你們兩個直接滾吧,我隱山不收你們這樣的廢物。”
眾人皆驚,不想還沒正式開始考試,竟已經有人要被趕走,各人心中都是一緊。
梅望晨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痞氣橫飛的說道:“隱山學院向來以有教無類聞名,既然是有教無類,傻子為什么不能考?還是說隱山學院所說的什么有教無類、廣納賢才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也懶得進什么勞子隱山學院、顯山學院的,走了便是。”
這話說得有些毒了,竟是直接指責隱山學院的立院之本。
果不其然,武軒轅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似乎要滴出水來,周身威勢一盛,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周圍的少年、少女哪里見過這等氣勢,都被嚇得臉色有些蒼白,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微微發抖,牙齒“咔咔”作響。
趙峰春本就站在小劍兄后面,見梅望晨突然跟這個似乎在學院之中地位極高的武師兄頂撞了起來,急忙偷偷的從后面拉了拉梅望晨的衣角,示意他趕緊道歉,誰知梅望晨卻是理也不理,仍是仰著脖子,抬著頭,倔強的看著武軒轅。
武軒轅威勢越來越濃,越來越沉,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發,將梅望晨與小劍兄碾成碎片。正在這時,一只清秀干凈的手不知從哪兒伸了出來,從負責登記的青服學生手中將小劍兄的那本官籍文書抽了過去。
便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拿、一抽,似乎有什么絕妙的節奏蘊含其中。
武軒轅的氣勢就如同一個脹大的氣球,突然被人拿針刺破一個小洞。
“啪”
威勢漸碎,消散于空氣之中。
......
來人正是那位高個子黑服書生。
“易師兄!”
“易師兄好!”
周圍眾位負責登記事宜的隱山學生,無論紅服還是青服,都連忙起身行禮,就連面沉如水的武軒轅,也是略躬了躬身,退到一旁。
易師兄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然后翻開小劍兄的官籍證明,開始仔仔細細看了起來,短短十幾個字,竟是看了半盞茶的時間有余,偏生旁邊的隱山學院學生都恭恭敬敬,耐心等待,誰也不敢多說什么。
那位易師兄終于看完了文書證明,輕輕合上,對著梅望晨微笑說道:“你弟弟的官籍沒問題,若是等下能進得了石橋,那么年齡自然也不是問題。我隱山招學,本就沒太多限制,若這兩條滿足了,你們兩個自然有資格去考考看,至于是傻是呆,是貴是賤,都無所謂,只要機緣到了,便有機會。”
“那敢問這位師兄,何謂機緣?”梅望晨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笑著問道。
既然有問,自然就是求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