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了多久,梅望晨悠悠轉醒,腦袋一陣疼痛,四肢有些疲乏無力,就像是昨夜對月飲酒勝,隔天宿醉時的感覺有幾分相似。
梅望晨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仰頭一看,卻是趙峰春正在笑著望著他。往趙峰春身后看去,李元、錢氏兄弟,還有那個短發的冷珊都在一旁站著,卻不見“瘦竹竿”孫笑和那個膚白文靜的范寒酥。
梅望晨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望四周打量了一圈,這才發現自己并非是在進來之前的石橋之下,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廣場之上,腳下踩的是一格一格錯落有致的青石磚,目光所能及的遠方云霧繚繞、白云輕飄,不知山高幾許。原來眾人已經身處在一個半山腰的平臺上面,在那零散的幾個石桌石椅處,還有廣場正中間一眼噴泉周圍都已經站滿了人,三三兩兩交頭接耳,雖眾人極力壓低著說話的聲音,但還是隱約透露著幾分異樣的興奮。
“剛出來就這樣,過會就好了。”趙峰春溫和的聲音傳來,他本是山洞里那幾人中最穩重的一個,此刻聲音中竟也帶著幾絲激動和惘然。
再看錢氏兄弟,哥哥錢端倒還與平時無異,弟弟錢瑞卻是燥紅了臉,拉著有些愁眉苦臉的李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冷珊雙臂環胸,一個人站在一旁,冷笑這看著梅望晨,似乎在嘲笑著他此刻昏頭搭腦的模樣。
梅望晨抓了抓頭,似乎努力的回憶著之前的情景,“我們這是在哪?其他人在......”話說道一半,他終于想起了昏過去之前在最后一間茅屋內的情景,突然手舞足蹈,破聲罵道:“好你個老騙子!小爺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老騙子把我弄暈的,我......”
不等梅望晨更過分的話說出口,趙峰春急忙從一旁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噓,噓,雖然不知道你碰到的是哪位師長,但我聽說能在茅屋中當考官的無一不是學院的先生,可罵不得!”
梅望晨忍著怒氣,閉上了嘴,環顧周圍一圈,看著幾人皺眉問道:“怎么人少了這么多?是都還在幻境里面沒出來么?”
“幻境里應該還有些人,你算是出來得比較晚的,至于為什么少了這么多,嗯......我偷聽那些富貴家少爺們的意思,能到這個山間平臺上的人都已經過了,沒有通過考試的會直接送到之前的那座石橋底下,也就是說......咱們都進了隱山學院了!”趙峰春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興奮,自矜有度,但說到最后還是忍不住喜笑顏開,聲音微微發顫。
畢竟這里可是隱山學院,整個景國的第一學院,多少少年郎夢寐以求考取的學府,諸侯將相家的高門子弟都不一定能進,更何況是他這么一個沒有任何依仗的窮苦小子。
其他人有的不善言語,緊張的搓著手,有的繼續強裝淡定雙手抱在身前,一股子撥開云霧見天明的發自內心的喜悅氛圍在這個小團體之間蔓延開來。
“哦。”梅望晨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然后皺起眉頭左右打量了起來。
“哦?”眾人中最是興奮的錢瑞不可置信的看著梅望晨,一雙眼珠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從眼窩里蹦跶出來,“梅哥兒,這可是隱山學院啊,你進了隱山學院耶,你不會是太高興了,人都傻了吧?”平臺上的眾人本是低聲私語,突然錢瑞這高聲的一嗓子,把在眾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往他們投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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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有不解的,有不悅的,有無奈的,有有趣的,但大多數的目光卻是帶著淡淡嘲諷意味的。
呵,這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各式各樣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射來,錢是兄弟里的哥哥——錢端見狀,不經意的將弟弟錢瑞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而趙峰春卻是無奈的笑了笑,連忙拱手作揖,四下躬身行禮,示意剛才乃是無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