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咋啦失火還是”支由愈發驚惶,一時干搓著手不知所措。
“蠢才,分明是有人啟動了這里的陣法。”烏七盯著亂石堆,目光冷峻,“你不是告訴我,這堆石頭徒具架勢,毫無用處么怎么,居然還有人可以施出你們巫族秘傳的祝由八陣圖”
支由一陣茫然“不可能,八陣圖早失傳了。難道是巴雷搞鬼要么是王子喬不過他一個外人,哪怕手段通天,也無法操控巫陣,這得有巫族血脈才行哪。”
烏七森然道“看寨子的火勢分布,層次有序,分明有人刻意縱火,配合八陣圖啟動。你這頭蠢物,一直被人蒙在鼓里,這個小寨子的水比你想的要深多了。”
支由呆了片刻,恍然叫道“俺曉得了這兩年寨子出的怪事,一定也是他們干的馬化的死也和他們脫不了干系”他臉上壓抑不住驚恐之色,喃喃道,“他們到底是哪個,要干啥聽以前的老巫祭說,八陣圖一起,整個山寨會徹底封閉,只能進不能出。高貴的烏七先生,俺們現在該咋辦”
烏七肅立不語,烏黑的長袍被風吹得獵獵翻飛,似夜空滾涌的烏云。良久,他嘴角滲出一絲尖銳的冷笑“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就在這里等,他們自會找上門來。”
“砰”
最后一頭馬化雙爪扣巖,一跳數丈,重重落在崖頂上,震得砂石飛濺。
總數一百的馬化小隊全部攀上山崖,身著藤甲,殺氣騰騰,迅速整合成十組戰斗陣型。
一組馬化圍住哨樓,縱身直撲。“噼里啪啦”哨樓四分五裂,轟然倒下,板墻紛紛崩飛,激起一片塵煙。
“孫胡頭領,里面沒人,但有新鮮的血跡。”一個頰生白毛的馬化稟報道。
孫胡面目粗獷,額突嘴闊,肌肉賁起的強健身軀高達十尺,頸后、手背密布黃茸茸的粗毛。他目光四下一掃,投向寨子起火的方向,黃澄澄的瞳孔閃過兇光。
“孫胡頭領,是不是先查一下再動手”頰生白毛的馬化遲疑著道,“這事有點不對,像有人故意把咱們引過來。偏偏寨子又這個當口起火,萬一有人存心不良”。
“甭管那么多一個小旮旯里的寨子,能玩出什么花樣來”孫胡一揮臂,不由分說地道,“照老規矩,男的殺光,女的先奸后殺”
“可是”白毛馬化還待再說,孫胡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誰敢動咱馬化,就得血債血償這是馬化一族橫行蠻荒的鐵律”
他拔出背后斜插的烈焰赤銅棍,遙遙指向寨子“小的們,今天血洗寨子,殺個痛快”
馬化齊齊大吼,百人匯聚成三角形的沖陣,如同山洪瀉閘,猛撲而去。孫胡一人壓在陣末,灼灼目光猶如實質的光束,沿途來回掃蕩。他豈不知這事有古怪可送上門來的殺戮借口,哪能白白推掉馬化武道走的是煉體之路,煉體需要大量資源,燒殺搶掠是最快的法子。
飛沙走石,怪吼搖木,馬化挾著滾滾揚塵,以驚人的高速逼近山寨中心。巫族人正忙得焦頭爛額,四處救火,被怒潮般的馬化戰陣碾過,當場碎肉橫飛,血水噴濺,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馬化”遠處的吊腳樓上,巴雷肅立窗前,心頭驟然一沉。
風語面色微變“貴族惹上了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