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教是云荒六大魔門之一,血影大法窮兇極惡,妖邪歹毒,專擅吸人精血元氣,滋補自身。百年前,血河教教主解殘暮施展血影大法,化身血神子,將大楚一座郡城里的數千將士活活吸成人干。
崔之渙對著空路盡頭的柳公子陰冷一笑“這里既不是大楚的西蜀柳家,也不是劍宗的天昆雪山,自然要講規矩。柳凌風柳公子,我沒說錯”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王大麻子聽得目瞪口呆,柳公子在宰羊集待了十年,成天睡覺喝酒,尋花問柳,誰想來頭這么大
支狩真目光一閃,西蜀柳家、清河崔家皆為鐘鳴鼎食的萬年世家,劍宗在大楚十大道門中位列三甲,血河教僅次于魔門之首的天魔門,雙方各自效力于大楚、大燕。柳凌風和崔之渙潛伏宰羊集多年,必有隱情。如今兩人公然撕破臉,莫非大楚、大燕這一對老冤家要開戰
圍觀眾人里,有好些個眼神閃爍,偷偷溜走。若是楚、燕開戰,大晉勢必卷入,到時八荒各方蠢蠢欲動,道門與魔門將迎來一次如火如荼的大碰撞
“講規矩要是有用,還要拳頭干什么”柳凌風懶洋洋地道,沖崔之渙勾了勾手指,“來,讓我看看崔兄的大血魔手比十年前長進多少”
崔之渙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即將走近柳凌風時,腳步驟然停頓。身上的血衣“呼”地鼓起,上下翻滾,似化作一條波浪奔涌的滔滔血河,嘩嘩作響,散發出濃烈刺鼻的血腥氣。
柳凌風同樣身姿不動,腰系的銹劍突然無風自晃,來回輕盈搖擺,像一根隨風輕揚的柳條,無聲的劍氣絲絲縷縷蕩開。
雙方目光對峙,氣勢交擊,誰也不曾先行動手。支狩真以八翅金蟬暗暗感知,二人均至煉氣還神巔峰,此刻以精神力互鎖,一旦對方露出破綻,必施雷霆猛擊。
眾人瞧了一陣子,二人仍未動彈,不禁大感沒趣。王大麻子僵在原地,瞧了瞧手下的馬匪,又望望崔之渙。這個血河教的魔頭雖說是針對柳凌風,才為他撐腰,可他要是打了退堂鼓,這魔頭一定覺得失了面子,不會放過他。當下咬牙道“紅憐雪,老子也不是沒事找事的人。你把胖虎叫出來,讓老子問幾句話,老子掉頭就走,如何”
紅憐雪心里一驚,莫非胖虎這小子惹了禍臉上卻不露聲色“你有什么屁話,對老娘講也一樣”
王大麻子厲聲道“胖虎這廝伙同外人,殺了老子的兄弟,壞了宰羊集的規矩”
“哎喲,好一個紅口白牙的臭嘴”紅憐雪冷笑一聲,“王大麻子,你胡扯了這一通鬼話,不就是想要敲詐老娘嘛老娘曉得你最近在金鉤賭坊輸了大筆銀子,手頭緊。怎不把你藏著掖著的那顆道門仙丹賣了,定然還得起”
王大麻子呆了一下,瞥見人群里一雙雙隱晦貪婪的目光投過來,恍然大悟,氣急敗壞地叫道“老子有個屁的仙丹紅憐雪,你他娘的血口噴人,倒打一耙”
紅憐雪盈盈一笑,眼波流動“你手下有次在老娘這兒喝醉了酒,漏出底子啦”
一群馬匪不自禁地相互窺探,王大麻子目眥欲裂,眼見紅憐雪胡編亂造,說得煞有介事,情急怒吼道“昨個夜里,老子十來個兄弟在宰羊集附近失蹤,只有幾匹帶血的老馬跑回了寨子。老子打探得很清楚,那個時候,只有胖虎和一個外人進了宰羊集,那個外人最后還去了你的怡紅院”
支狩真聽到此處,悄然退出人群,拐了個彎,轉到怡紅院后門的外墻邊上,施展壁虎游墻,無聲翻過,在怡紅院的伙房里找到了胖虎。
他躺在灶頭邊的干草堆上,正倒頭睡午覺,呼嚕聲猶如雷鳴不斷,渾然不知外邊鬧得不可開交。
支狩真拍醒了他,胖虎睜開惺忪睡眼,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是你啊,小肥羊。”他忙不迭地從草堆里摸出一個油紙袋,戀戀不舍地聞了聞,忍痛遞給支狩真,“瞧,俺答應請你的鹵雞腿”
支狩真隨手接過,低聲說道“帶我去鷹愁溝。”,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