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一個人靠在走廊的墻面上,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想因為面前這個陌生人的幾句話,就去懷疑和他相處十幾年的堂哥。
但又覺得這女人說得是對的。
畢竟好多次,他都是和別人鬧起來后,他堂哥才出面當和事佬。
有些事情不去想時,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但若是仔細回想起來,才發現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同樣心緒煩亂的,還有接待室里的井父。
他小的時候家里條件不好,他爸去世后,是他上高中的哥哥退學打工供他讀書。
雖然他哥總說,他學習好,他讀書更有價值。但那時候他哥的學習成績也不差。
他心里明白他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只可惜,他哥去世得早
他是在侄子初二的時候,才將他接到自己身邊的。
當時侄子身上傷痕累累,讓他心中無比愧疚和自責。
這是他哥的親骨肉,是他哥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卻在親媽的不作為,以及繼父的虐待下長大。
他覺得自己愧對大哥,也愧對元林這孩子,故而這十多年來,只想加倍對他好。
這十多年的相處下來,他覺得元林這孩子懂事、善良、待人謙遜、品學兼優
不像他兒子,隨他前妻,是個貪圖享樂、不求上進的主。
可今天警察的話,卻打破了他之前所有的認知。他記憶中那個無比優秀的侄子,十二歲的時候就殺過人。
他不想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井元林的案子牽扯甚廣,幾個月后開庭審理的時候,二十幾個受害人的家屬,差點突破警力親手打死他。
井父人好像蒼老了十幾歲,茫然地聽著他侄子造成的,一樁樁一件件的命案。
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為了那些死去的生命,為了他那個早逝的哥哥。
同時也在心中埋怨自己,為什么沒有察覺到元林的異常。
若是早些察覺,早些干預,是不是能減少一些罪孽。
可惜一切都晚了。
井元林被判處死刑,并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井父大病一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看到了將頭發染成黑色的兒子。
沒有了耳釘,沒有了黃毛,第一眼他甚至沒有認出那是自己的兒子。
他已經很久沒有認真看過兒子的臉,以往每一次看到那頭黃毛,就厭惡地轉移開視線。
此時才發現,他的兒子長得很像他。
就在他想該說點什么的時候,聽到兒子說準備出國去找他那個有錢的媽,現在只是來通知他一聲
他想挽留,卻沒有借口,這么多年來,他們父子都沒有好好說過幾句話,他能說什么呢。
最后只能勉強說了一個好。
孫哥家的嫂子生孩子時,一行幾人剛剛加完班,下了一夜的雨,凌晨的空氣格外清新。
因為剛加完班,臨時得到的通知,其他人都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只有奈何拿出了一對如意吊墜。
兩個孩子一人一個。
在那吊墜拿出來的時候,肖易腦海中的系統便出聲提醒他,那是個好東西。
肖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