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蒺藜鋒利無比,車輪一壓上去就泄了氣,失去了方向徑直往前撞去。
只聽“嘭”的一聲,汽車撞在了前面墻上,引擎蓋前冒出股股白煙,卻是無法再移動分毫。
“快,救人”馬曉光一邊喊一邊帶著吳秋怡和胖子往汽車方向沖去,侍從們也都跟在后面。
“都不準動動一下你們的委員長可沒命了”只見剛才還在開車的司機動作極為迅捷,已經把滿頭是血的委員長挾持下了車。
“快放了委員長”馬曉光大吼道,侍從們投鼠忌器卻不敢再妄動。
“哼,你們這些無知之人,只知道愚忠”司機也是臉上盡是血痕,一手挾制著委員長,一手持槍說道。
這司機聲音有些熟悉,對了,就是將軍山水榭里那個北方口音。
馬曉光再仔細一看,卻完全明白了這人就是井上日昭辦公桌上那張照片上的第三個人
“你是沈世南”馬曉光狠聲問道。
“哼,沒想到你居然知道我讓他們放我走,準備一輛車”沈世南吼道。
幾束光照在沈世南身上,一張臉半明半暗,在雨夜里顯得極為可怖、猙獰。
“你覺得這可能嗎”馬曉光突然笑了。
“你們委員長在我手上誰輕舉妄動,我和他同歸于盡”沈世南惡狠狠地說道,接著解開了上衣,里面赫然是捆滿一身的炸藥。
沈世南看著進退失據的眾人,感覺到一種成就感,勝利在望,這一瞬他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這似乎就是登上巔峰的感覺。
他似乎看到了第二天國民政府門樓上的青天白日滿地紅旗降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沈世南突然覺得身上一麻,接著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見委員長伸出左手,就用睡衣袖子往臉上一抹,將滿臉血污擦掉,左手卻將沈世南腰間的一個注射器輕輕取下,鄭而重之地將注射器放到一個隨身鐵盒內放好。
這時,侍從們已經一擁而上馬上將沈世南徹底制住,之后帶著其他受傷的同袍飛快地離去了。
憩廬抱廈門口十余米徹底為之一空,只剩下馬曉光、吳秋怡、胖子,對了還有穿著睡衣的“委員長”。
“麻蛋,這些反派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死于話多嗎”剛才還在大呼小叫的馬長官沒好氣地說道。
只見穿著睡衣的“委員長”卻走到馬長官面前一個敬禮說道“報告長官,日諜已經就擒,特務處特工曹木向長官報到”
聽到此話,吳秋怡算是明白了過來,一下恍然大悟,不禁又有些啞然失笑。
胖子也是回過神來,雙手沖著曹木比了兩個贊,說道“唉,你這可把大家嚇壞了,不過還是你行,胖爺我服你”
“唉,怎么回事,難道本長官的計劃不好嗎”馬長官被冷落在一旁,有些不忿。
曹木忙向馬長官陪笑道“長官的計謀自然是極好的,日諜的一舉一動全在長官掌握之中”
“我說老曹,你怎么和老劉一個德行,馬長官最不喜歡人家拍馬屁了。趕緊跟我去干活,好多事情需要善后呢”胖子在一旁拍著曹木的肩膀催促道,氣得馬長官直翻白眼。
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只剩下孤零零的馬長官在憩廬前面發呆。
中央飯店、國民政府大院、夫子廟、浦口車站以及金陵城好些的地方甚至包括了城外的將軍山上,都紛紛升起焰火,將這雨夜映照得分外美麗。
漸漸地,原本下了多日的梅雨卻悄悄地停了。
看著放晴的天空,馬曉光長舒了一口,深深地望了憩廬一眼,慢慢地向軍官學校校區走去,不久也融進了這一片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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