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會功夫,二人來到了舟山路的石庫門房子。
和后世石庫門房子多是大雜院不同,現在的石庫門房子還是中高端的住宅,雖然比不上花園洋房和別墅,也是獨門獨院,在一房難求的租界算是很不錯了。
這所房子是修建得很早,原來的房主是一個猶太人,按說小胡子元首的反猶政策不波及滬市,不過這位猶太房東卻不知為何準備舉家遷往大漂亮國,是以凱文才有機會在精明似鬼的猶太人手中抄底。
凱文是個商業嗅覺非常靈敏的人,上次的白銀生意就大賺了一筆不是馬老板那次哈,那是為了抗戰大業并非商業運作,而且是個案不能作為商業案例,這次看到小胡子元首搞了紐倫堡法案知道自己還是有些機會的,原本是打算和一些新來滬市的猶太人談生意合作,繼續發財,沒想到意外得知這所房子低價甩賣,所以逆向思維打起了猶太人的主意,所以說機會總是會眷顧有準備的頭腦呢。
這棟房子年頭雖然早了一些,卻修筑得很不錯,位置也很好,看得出凱文的眼光還是很好的。
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兩人進得房內,房子里生活設施和家具一應俱全,都是西式裝潢,客廳的家具都罩上了一層布罩,防止落灰。猶太人很有商業道德,并沒有帶走屋內的其他貴重物事,反而將其保管得很好,只是帶走了自己的財物和隨身的細軟。
不過仔細查看之下,馬曉光發現桌椅腳下卻是干凈的,而且沒有落灰這是被移動的痕跡。
馬曉光卻沒有說破,一是怕嚇著凱文,二是對方既然是悄悄地來,應該是找什么東西,比如這個徽章,肯定不會要命,還不如靜靜地觀察,以靜制動,靜觀其變就是。
徽章是在主人臥室的衣帽間發現的,衣帽間的柜子看歲數應該比這棟房子的年紀還要大許多。
凱文直接打開一個老式的柜子,只見那個柜子靠墻的一側正好有一個凹坑,形狀正好是徽章的外廓,表面還有一些木皮看來是掀掉木皮才發現的徽章。
“當時我拿到房子,清理衣帽間的時候,不小心弄破了這個柜子”凱文出聲解釋道。
“看來這個徽章應該是很久以前就在這里的”馬老板沉吟道,不過他感覺自己說了句廢話。
“房東已經坐船去了漂亮國了,要聯系他們只能一個月以后了”凱文說道。
“聯系他們沒用,這徽章是你發現的,證明他們以前根本不知道,我們去工部局查一下這房子的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線索”馬老板說道。
要查房子的底還是很容易的,工部局安諾德總董的女秘書黛西給工務處打了電話,凱文又按照滬市的規矩給了好處,兩人很快就拿到了檔案。
檔案袋上是厚厚的灰塵,看樣子年紀比兩人都要大。
打開檔案袋,里面有房屋修建的底檔,里面是最早登記房屋建造于1890年,那時候還是大清呢,房主是一個猶太人叫魯賓斯坦rubste,中文名字魯炳騰,后來房子過了幾次手,十年前轉手到和凱文交易的房主叫考夫曼kaufann手中。
看來從房主那里查證徽章的來歷暫時難度比較大。
“凱文,這個徽章我暫時保管,你看”馬曉光沖凱文問道。
“我的朋友,這玩意兒雖然值點錢,但是哪能比得上我們的友誼我也不是猶太人,送給你了。”凱文豪氣地說。
馬曉光想的是,只有一天時間,肯定來不及查證這個徽章和光明會的來龍去脈,這也不是自己的主要工作,先把東西收著,以后說不定有機會查到呢。
從石庫門房子出來,到了停車處,兩人剛準備上車,馬老板卻一把拉住凱文。
“注意,那邊那兩個白人。”馬老板低聲說道。
只見兩個身穿風衣的白人男子,一個金發一個紅發,慢慢地朝兩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