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發明見馬曉光眼生,本來想斥責幾句,卻見馬曉光一臉凜然之色,衣著又頗為講究,便硬生生按下了呵斥的沖動,拿起鋼筆,飛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事情辦完,馬曉光也沒有在謝發明狗窩一般的辦公室停留的興趣,拿著回執飛快地回去了。
“小馮一切順利”
林征平見馬曉光這么快回來了,關心地問道。
“還好這謝科長脾氣好像不好。”馬曉光說道。
“嗨,那是個屬狗的主,逮誰咬誰還不是靠著老婆家里上位的。”林征平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
“他估計是在家里跪了搓衣板,來這邊找人撒氣呢。”何豐也在一旁說道。
馬曉光聞言不禁有些無語,這礦產科怎么兩個科長都遇到這種悍婦,難道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要是天天面對昨天那位夜叉似的悍婦,這位藍副科長找交際花也在情理之中了。
沒興趣了解礦產科的八卦,馬曉光心里想著事情,這不下班以后還要再戰交際花嗎
必須謹慎
既不能讓人懷疑,又不能空手而回,這可有難度,關鍵是李丹琳那放電的眼神,想起來就頭大。
下班后,馬曉光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慧園里。
他沒有著急到李丹琳家,而是從里弄口慢慢地一邊走,一邊不為人注意地觀察著慧園里的狀況。
慧園里是滬市風格的石庫門房子,住的多是這個年代的中產之家,現在大多是獨自一棟,不像滬市很多合住的。
李丹琳的房子也是這樣。
石庫門房子之間雖然挨得很近,可以爬墻或者從樓頂從一棟房子到另一棟,不需要特別好的身手。
可問題是警察局的勘察報告上寫得很清楚,藍安本死的時候,書房的門窗都是緊閉的
為什么他要緊閉門窗呢
可是警察局卻又沒有在現場發現藍安本的其他可疑,看來是得重新捋一捋這個案件的線索。
馬曉光一邊想著藍安本的事情,一邊慢慢地走進了李丹琳的家。
“馮先生趕快坐,喝點什么”
一日不見,李丹琳又恢復了神采,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昨天突發事件的影響。
“茶吧,這當口就喝咖啡了。”馬曉光顯得有些心有余悸地說道。
“馮先生放心,客廳的咖啡和安本書房的不同,是單獨的。”李丹琳看出客人的擔心,連忙解釋道。
“還是喝茶好,我們是中國人嘛。”
很快茶水沏好了,端上桌來,鳳凰單樅散發著馥郁的香氣。
“好茶李小姐這手茶泡得真是了得。”
工作需要,馬曉光只能花式夸贊了,不過他也沒有昧著良心,李丹琳的茶確實泡得很不錯。
“馮先生過獎,雕蟲小技,入不得方家法眼。”李丹琳淺笑著說道。
兩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
“老是這么枯坐,怪沒意思的,家里有唱片嗎”馬曉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