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姨娘講的那些親密的事,但在那些點了迷情香之外的時間里,他們也曾抵足而眠,也曾說過情話,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
是了,是自己奶娘滔滔不絕的開始灌輸男人有權有勢就變壞,沒有兒子一旦長興侯變心,她就還會變回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庶女,在那次上香時自己半推半就的和表哥有了情事,懷有身孕之后就更在乎得失
“道歉有用要差役干什么”春華環住又要吵架的慕容鏵,反口就懟,“他的世界太城中,你這樣沙子做的城堡是守不住的。”
她固執的拉著慕容鏵,認真的捧著他的臉,“你值得更好的,一心一意的,你沒錯,有錯的是他們,是這個世界,你是最好的,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
無論他們之間有什么,但她堅信慕容鏵的人品,能把一向溫和的他逼到要犯神經病的份上,對方犯的錯必定不可饒恕。
慕容鏵心下一暖,猶如拔云見日,大大的嘴角咧開,臉上帶著兩個小酒窩,可愛的就像一個剛過九歲的孩子。
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說過。
阿姐說他受委屈了,皇帝說會愛護他一輩子,堂姐說會保護他,但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小小的不足六尺的人說出了他最想要聽的話,他沒錯,他一直沒錯,他是個強者,所有的一切并不委屈,他不需要愛護,他能保護自己,他不需要保護,他有那個能力保護自己,他沒錯,有錯的是這個浮躁的世界。
自小他天賦極高,熟讀四書五經,過目不忘的記憶成就了他的自傲,他認為他生來是會有一番作為的,他自小幾乎以圣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天給他天賦他要爭氣。
然而,父親扭曲的權利欲毀了他,就像把一株白蓮折斷養在水缸里,天知道多少努力才重新生根發芽,但接觸不到泥土的蓮經不起風雨。
而今,春華便恰似那方泥土,無論他扭曲的根是何種模樣,但她始終能包容她,全身心的接納。
“走。”他反手將春華的手緊緊握住,他暗暗發誓要對得起這份愛,是的,就是愛。
“謝蕪謀害主母,罪證確鑿,圈禁,終身不得出熹微院,一應供給如常。”慕容鏵吩咐福貴,隨后大步離開,他還很忙,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事情就這樣,在春華刻意的回避中,三天后她聽到了半蓮為她傳遞的消息。
謝姨娘謀害主母,致主母自戕,已在三司掛案,考慮到她的誥命身份,得以圈禁在侯府。
平姨娘構陷主母,被發還本家,同她一起被放籍的還有薄荷,兩人成了一對主仆,被送往琉球,余下的眾人都在自己簽字畫押的口供上各有懲罰,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全部或公或私,有了各自的去向,便是一直以找茬聞名的御史臺這次也沒有找到丁點錯處。
這一切對于春華來說,似乎和眼前一樣,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一樣的是她還是那個侯爺最寵愛的大丫鬟,不一樣的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更為自在閑適,慕容鏵對她私下里的距離卻更遠了。
“所以,夫人是真的死了嗎”她并不很相信侯爺夫人就真的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