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一起不免的提到婚姻和愛情,這事古今皆同。
“便是王爺同王妃之間不也隔著慕容側妃,這也是情深的了。”
在人手底下評論頂層上司的八卦,可見唐王府的氣氛和緩,春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微笑著看著她們討論,只偶爾的為她們遞上一杯茶,傳過一盤菜。
說說笑笑的時間過的也很快,到散場的時候,汀蘭給她發放的銅懷表已經指向晚上9點。
她拉住了收拾茶果散給外頭小丫鬟和婆子們的汀蘭,笑問,“姐姐借一步說話,不知道明天殿下要帶些什么”
汀蘭回身上下打量她一眼,說,“原本這出門的事兒卻不是我在管,外出的事兒都是殿下身邊的小廝在管,既然殿下沒有什么特別的安排,你明早只管去就是了。”
春華笑著應了,側頭收拾,無意中卻看到汀竹不知道什么時候看向她們,臉上的笑帶著輕蔑。
然而,此時多問就是打汀蘭的臉,她按下心中疑問,收拾好東西回到房間。
意外的看見自己份例里面的衣服,鞋襪都已經放在自己房間的桌子上了。
春華心下一驚,這個房間別人竟然可以隨意進出。
進房間看了下撒在紅地毯上的水粉,乳白色的粉末留下了一個小腳印,她做的這個防盜小測試充分證明了唐王府不是一個樂園。
作為一個沒有家人的丫鬟,她若是沒有自己帶把鎖將體積鎖起來,那隨身帶的一個小包袱就會被進來的這個人摸的清清楚楚,那所有的底牌暴露。
一來是目前是她全部身家的這些金圓券可能會引起他人的貪念,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二是日后的月錢、賞賜對于丫鬟們來說都是透明的,在堆滿珠玉的后宅,背后的靠山比錢重要的多,后宅丫鬟衡量恩寵的的東西是各種賞賜,這個她真沒有。
離開就是離開,到了唐王府后除非到了25歲被放出,否則人身自由都受到限制,就算四五年后慕容鏵還愿意庇護她,他們彼此的身份猶如云泥。
觀瀾院外的人只知道他是慕容鏵的一等丫鬟,長興侯府的人只知道曾今的她是府中受寵的大丫鬟。
但對于侯府外的人來說,她不過是一個被長興侯丟棄送出去的丫鬟,即便她想要依靠,但誰為她送這個信
就是一個府里,晴雯被攆出時沒人通知賈母,賈母也不過是塵埃落定后問上一句。
至于旁的賞賜,不管是慕容鏵真的忘記了還是有意的避嫌,既然她隨身的包裹只有這一盒金圓券和兩身里衣,那就只有這些。
有這些錢已經是天大的幫助了,何況過去的這近一年的相處,慕容鏵交給她的諸多技巧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無價的東西。
所有的這一切讓她定下心來,想到汀竹的別有含義的笑,她推門而出,拿定了主意。
出門往東,隔壁兩間屋子門都關上了,但都亮著燈,里面也很安靜。
出角院,守夜的婆子在門房里洗腳,看見她,連忙汲了履,笑道,“春華姑娘,這時都下了匙,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