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也嘗試過,可再強悍的活體兩三天就會腐爛,不得已放棄。
“放開我!”他嘶吼著,腳上骨爪瞬間被震碎成粉齏,手腳并用的爬進結界,黑氣已過半涌進刀內。
他欲上前爭奪,但又有一點忌憚,不多,卻足夠讓他按耐下。
“挺惜命。”嘲笑的聲音隨之而來。
他狠狠一錘地,抬頭四顧,殺意翻涌,“你到底想做什么?屠殺新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卻是為了造就一個我的克星嗎!”
“這你就害怕了,不過一個贗品。我不是給你準備了開胃小菜,別讓他們活著離開。至于新人,終是沒有修煉過,怨氣幻化,只能被當做一次性的籌碼。這是賭桌上的最后一局,全壓,一局定勝負,你只需要在旁邊乖乖看著就好。”
“真是有病!”他暗罵一聲。
“還不快去將那些‘小菜’都解決掉!趁她現在無暇顧及你,等一會兒吸引來真貨,你就該逃了……”
九重仇在林間穿梭,像只護仔母獸般橫沖直撞,兜帽下陰郁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笑意,卻是猙獰可怖的。
萱兒!他以為萱兒死了。
萱兒還活著,刀感應到了。
他該欣喜若狂嗎?他沒有一天放棄尋找失蹤的萱兒,卻始終不知該怎樣面對她。
他有大把一個人的時間,他想了許多。
可能所有的錯,都是從他不尊諾言,一意孤行拋下了她開始的。
若一開始就是錯,可能唯有死亡能將一切結束。
只是心中藏怨骨,怨念千古難消弭,他以無能為力,只能以殺止殺,愿先祖在天之靈得到慰藉,直至死亡,而在死亡之前,無論是好是壞,他都不會再丟下萱兒。
月杉目睹著結界內冤戾之氣化為黑潮,靈氣動蕩不安,瑟瑟發抖。
有那么一恍惚似回熹城。
月杉忽而就冷靜堅定下來,撤回了要逃跑的腳步。
這找死的舉動惹得偃月再無法克制,破口大罵。
“你感受不到嗎?”月杉語氣平靜,盡顯溫柔。
“什么?”
“這萬物,這天地,這靈氣,它們在向我求救。在熹城時我無能為力。”
偃月冷聲道:“現在你就有能力了?你一直畏畏縮縮,不愿聽我的壯大自身便活該如此,在說,它們的求救很重要嗎?它們算什么東西!”
“我們本該守護它們的!”月杉呵停偃月的聒噪,“它們為何不向旁人呼救?”
曉悟就在剎那間,月杉坦然接納了乞援的靈氣將自己當做最后一根稻草緊抓不放。
她的臉上血痕叢生,姿態卻從容無比,聲音越發輕柔,“這天地,這萬物,這靈氣,它們只能向我們呼救,它們本該如凡界一般,無波無瀾享歲月靜好。”
“你在說什么瘋話!”
月杉不語,只盯著結界,看其上裂紋漸生。
身后,骷髏一頭接著一頭鉆出,高舉利爪,沖向破壞結界的月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