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柳靨大家挽上賢彥仙尊的胳膊,“其實勝算很大不是嗎?”
賢彥仙尊一臉莫名其妙的低頭掃過搭在胳膊上的手,他何時慌了?以及,有勝算嗎?
“毫無勝算。”賢彥仙尊冷冷道,扒開了柳靨大家的手。
“嗯?”柳靨大家掃了眼賢彥仙尊,聲音雀躍,尾音帶上顫巍巍的驚嘆,“你在煩躁?奴家想象力還是小了,你不想還李儒清白?”
柳靨大家抽空瞄了一眼厲嘯英放出來的影像,血漿四濺,殺戮火光,極盡殘忍,執刀的萱兒站在尸骸之上興奮大笑,收起刀的九重仇默默轉身。
“你古仙宗的人當的苦主!奴家以為這影像一出你頂多慌一下,畢竟太清晰。可刀已有無可反駁的定義,刀克魔,所殺之人皆為魔,這是非黑白……”
賢彥仙尊揉著額,有些不耐的道:“厲淵明今日沒來,你是被他上身了嗎?”
往日也只有厲淵仙尊事事想要分個公平公允,是非分明,他今日沒來倒是幸事了。
公平正義辨不了人性的對錯黑白。
“你是否至今不知李儒為何要死?”
“你知道啊?”柳靨大家有些氣惱,半點不客氣的道:“那時我們都被勒令禁止參加。”
“本尊剛才想明白。”賢彥仙尊平復情緒,氣息微沉,“通俗點講,若無李儒的屠戮,神魔界的希望就不會只有聞人仙。”
柳靨大家緩緩垂眸,看戲心態一掃而光。
“若不知刀克魔,本尊還想不明白。”賢彥仙尊搖頭嘆息,“本尊曾也天真的以為是眼紅是栽樁嫁禍,可這不是,所以我們不被允許參加,免添業障。禁止我們的人在那時就知道這是業障了。”
聽賢彥仙尊嘆氣,柳靨大家接過話,緩緩道:“因為李儒當年殺的不止有魔,還有一眾天之驕子,他們被精心培養卻在刀下撐不住一個來回。”
賢彥仙尊失笑,視線掃過手上黑氣,“若當初我們參與了與魔的大戰,說不定我們也會染上,也撐不住一個來回。”
柳靨大家皺眉,“或許李儒是激進了一點,但他的家人。”
賢彥仙尊聲線沉沉壓下,頗感無力道:“就算是明晃晃的泄憤又如何,我們說不得,何況那時無人知曉刀克魔,只恐懼李儒的實力。”
“如今就算不用懼了,世家對李儒的恨意,挫骨揚灰也難以平息,而宗門說不定還要感謝李儒,若沒有他,大戰后的宗門就要被仙盟和家族的抱團發展壓過一頭了。”
“嘖。”柳靨大家意義不明一聲,引賢彥仙尊側目。
“你這反應?”
“奴家能有什么反應。”
柳靨大家緩緩輕笑起,語調平緩的近乎寡淡,
“奴家只要護著萬凰宗就好,奴家胸無大志。”尾音處漫不經心的一挑,將周遭的喧囂隔絕,“李儒還是太善,執劍執刀為的都是大義,斬殺魔族卻不知魔最是難辨。”
柳靨大家看向那最后定格住的場景,萱兒手握黑氣纏繞的大鍘刀將一名新人打成肉泥一灘。
“我們現在是不是該感謝有這虛空之地,可裝聾作啞?”
賢彥仙尊無言。
藍季軒看著影像有些恍惚,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月杉。
月杉點頭,可這影像掐頭去尾,萱兒從始至終只殺了一名新人,且沒有她,被喂下一節含有滿滿魔氣斷指的新人,也活不了。
厲嘯英輕蔑的視線掃過藍季軒,“有些人也就只會伶牙俐齒了。”
他盛氣凌人道:“證據確鑿,此女殘害新人,”
“敢問大人!”藍季軒果斷開口,面容沉靜,“這些影像何處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