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娃兒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個子不高,差不多比陳曦矮半個腦袋,整個人看上去瘦瘦的,用川渝方言來講的話,那就是瘦的跟個殃雞兒一樣。
不過,這只瘟雞身體素質雖然不太好,但脾氣卻是十分的暴躁。
等到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后,春娃兒臉上便閃過了一絲狠色,緊跟著便朝陳曦發出一聲怒吼,道:“M!狗雜種!敢打老子!”
說完,春娃兒便帶著一股如同猛獸出閘一般的氣勢,瞪著眼睛捏起拳頭,直接朝著陳曦沖了過去。
小年輕心氣高,以為靠著一股狠勁就能干趴任何人。
但說實話,就憑他們那早被煙酒熬夜掏垮的身體……
別說對面站的是陳曦了,就是在這街上隨便拉一個常年務農的中年大叔來,估計也能一只手放翻他。
因此,當春娃兒狂奔著沖向陳曦后,瞬間就又被陳曦一腳給踹了回來。
春娃兒也是運氣好,因為今天的場合不一樣,張嬸和小家伙都在旁邊看著,所以陳曦下手很輕。
一腳下去,除了把春娃兒踹飛以外,陳曦倒是沒有像上次踹趙元時那樣,直接把趙元的肋骨都踹斷了好幾根。
陳曦手下留情了,但春娃兒卻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在被身后的同伴扶住以后,他便惡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直接從褲兜里掏出了一把開了刃的蝴蝶刀。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種二十出頭的流氓混混,恰好處在中二病的最后階段。
對于他們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的小年輕來說,字典里從來就沒有害怕和后悔這兩個詞。
只要脾氣一上來,那當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也許事后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們也會感到害怕,但在事發的瞬間,他們腦子里絕對只有一個字……
就是干。
而且,這里還是他的地盤,身后更是站著幾十個兄弟。
如果他現在認慫了,那他以后還怎么在這兒道上混?
既然拳腳打不過,春娃兒自然就得亮刀子了。
“都讓開!老子今天要砍死他!”
沒有人攔他,其中幾個機靈點的同伴,甚至還不動聲色的向旁邊退了幾步。
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等到張嬸終于回過神來想要喝止的時候,春娃兒已經拿著蝴蝶刀朝著陳曦砍了過來。
陳曦并想讓小家伙看到大人世界里殘暴的一面,于是便用左手托著小家伙的屁股,右手則輕輕按住了小家伙的后腦勺,讓她乖乖趴在自己肩膀上,不要轉過頭來。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搞不明白爸爸這是怎么了。
不過她卻很聽話,在聽到陳曦的吩咐以后,便用手臂環住了陳曦的脖子,然后乖乖把自己的下巴擱在了陳曦的肩上。
隨后,小家伙便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先是‘咔’的一聲脆響,然后便是刀子掉在地上發出的‘咣咣’聲,最后則是春娃兒那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