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擱在平時,被薛力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一頓,馮永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但此時不同往日,媳婦懷孕住在娘家,大舅哥來說不定是要幫媳婦拿什么東西的,結果看見個小姑娘去開門,指不定就誤會什么了。
想到這里,馮永元也坐不住了,回屋換了身衣裳,也顧不得吃早飯,雇了輛車就往參頂子村趕。
馮永元怕薛力回家說什么讓薛萍誤會,咬牙掏錢雇了輛馬車,一路催著人快走。
可也奇怪,去參頂子村就那么一條路,竟一直都沒追上薛力。
這讓馮永元心里越發著急,又掏出十文錢塞給車夫道“大叔,麻煩您再快些,我真有急事兒”
車夫不悅道“小哥,要不是看你給錢給的多,俺才不去那么遠的地方呢俺這可是新車,這一路上山路顛簸的不說,你還催命似的催,你可是不心疼牲口不心疼車啊你要是再催,我把錢退給你,你自個兒去吧”
馮永元無法,連連說好話道“大叔,我真是著急,我媳婦有了,這會兒在娘家,我著急過去看她呢
“沒看出小哥還是個疼媳婦的人”車夫聽了這話,臉色才緩和了不少,但還是道,“但是這上山的路不好走,實在不能在快了”
馮永元聞言也沒了法子,一路上都跟屁股長尖兒了似的,怎么都坐不穩當。
盛氏在家安撫著薛萍睡下,自己卻怎么也睡不著,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擔心馮家會是什么反應。
聽著薛良平在一旁呼嚕打得震天響,心里越發鬧得慌,看著外頭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干脆起身去院子里找了點活兒做做,順便等大兒子回來。
誰知道兒子沒等回來,竟把女婿給等來了。
看到馮永元坐的馬車停在家門口,盛氏人都懵了,再前后看看,根本沒有薛力的影子。
難道是兩個人走岔了
等馮永元下車進院,盛氏才驚訝地問“哎呀,姑爺這是咋的了那個挨千刀的,咋把你打成這樣”
馮永元進院之后四下看看,見牛棚是空的,心下稍安,以防萬一還是問“岳母,大哥回來了么”
盛氏心里頓時咯噔一下,看來這兩個還是見過面了。
“還、還沒回呢”盛氏吞吞吐吐地說,“你咋沒跟他一起來啊”
馮永元也顧不得端架子了,急忙道“岳母,今天大哥去了,怕是鬧了些誤會,我上次不是說要雇個人照顧我么,正好鄰居大娘有個遠方侄女過來找事做,便介紹過來給我洗衣做飯,今天大哥去的時候,正巧是她去開得門,結果大哥就誤會我背著大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兒,我也沒來得及解釋大哥就氣走了,我怕大萍誤會氣壞了身子,就趕緊雇車過來解釋。”
盛氏這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真是氣得差點兒仰倒。
合著讓薛力去城里送信,非但沒把事兒告訴女婿,還把女婿給打了一頓。
如今可好,人直接追到家里來了,瞞是肯定瞞不住的。
盛氏真恨不得把兒子打一頓,但此時最要緊的還是怎么把薛萍小產的事兒告訴給馮永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