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幾個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們都不知道夏月初進屋跟馮老娘說了什么,怎么剛才進去的時候還是一頭噴火的猛獸,出來竟就變成了溫順的綿羊
薛萍更是驚喜交加,看著馮老娘,兩行淚水又順著臉頰滑落,哽咽著說“娘,謝謝娘原諒我”
“用不著謝我,要謝就謝你大嫂吧你們老薛家難得有個明白人”
“大、大嫂”薛萍看向夏月初,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夏月初扶著大萍坐起來,拍拍她的肩道“都是一家人,這還不都是應該的么你也不用謝我,只要你跟妹夫過得好就行。”
馮老娘上前幫夏月初搭了把手,一起扶著大萍進屋。
剛撩開外屋的門簾,就有一股嗆人的酒氣帶著酸腐味撲面而來。
地上東倒西歪地有幾個空酒壇子,里屋門半掩著,傳出馮永元震天響的呼嚕聲。
馮老娘嘆了口氣道“看見沒,自打府試放榜之后,永元就天天都喝得人事不省,我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生了這么個不省心的玩意兒,我是管不了了,你既然回來了,就自個兒看著辦吧”
大萍顧不得自己休息,趕緊進屋去看馮永元的情況。
夏月初婉拒了馮老娘的挽留,只說約好了上午要去醫館,把車上的東西都卸下來便告辭離開。
從馮家出來之后,秦錚立刻忍不住問“嫂子,你剛才跟馮大娘說啥了,咋就被你說得跟換了個人似的”
“其實馮大娘人挺好的,也挺講理的,我猜她生氣不過是兩個原因,一個是大萍明知道妹夫快要參加府試了還帶著他回娘家,若不是那次回去,大萍也不會留在娘家養胎,后頭的事兒可能就不會有了。第二就是氣府試放榜都好幾日了,咱家也不來個人問問情況,大萍更是連面兒都不露,看著自己兒子落榜后天天酩酊大醉,哪個做娘的都得生氣。”
夏月初繼續說“我做的事兒就更簡單了,先是哄著讓她消了氣兒,然后再跟她講道理,最后自然就皆大歡喜了。”
“嫂子,你可真厲害,我還以為咱們今天來肯定也得被打出去呢”秦錚高興得不行,揚手在空中甩了個響鞭,“這次回家老盛婆子肯定沒話說了”
“你這話在外頭說說也就罷了,回家可不許亂說,要是被別人聽見了,那可是要狠狠鬧上一場的。”夏月初被秦錚逗得抿嘴直笑。
兩個人說說笑笑,只有薛壯板著臉不吱聲。
這會兒車上寬敞了,夏月初自然不用跟他擠著坐了。
薛壯看著她自己坐在邊緣處悠閑自在的模樣,心里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三人很快到了醫館,這會兒已經臨近晌午,只有兩個病人在等著抓藥。
唐大夫帶薛壯進內堂復診,而后照例是要半個時辰的針灸。
秦錚趁機出去買東西了,只剩夏月初坐在外頭,被晌午的太陽一曬,很快便有些昏昏欲睡。
“咦,你、你是不是參頂子村的那個”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面前響起。
夏月初被驚醒,抬頭一看,自己面前站著一位穿戴頗為講究的中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