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爺,我不是那個意思。”薛力急得抓耳撓腮,突然間靈光一閃道,“我、我之前是受了別人的挑唆,但是我剛才在地里干活兒,就一直在想這件事兒,我和大勇到底是親兄弟,遇到這種事兒,理應互相幫襯才是,哪兒能趁著這個節骨眼兒提分家呢”
孫老爺子聽了這話,面色稍稍緩解,點頭道“這話還像點樣子,行了,既然你自己想明白了,我就回去了”
送走孫老爺子之后,薛良平眼睛一瞪,問“你把話說清楚,是誰挑唆你鬧分家的”
“不就是大嫂么”薛力毫不猶豫就把夏月初供了出來。
“你少瞎掰”薛良平壓根兒不信。
夏月初一向乖巧老實,干活兒也從不偷奸耍滑,這都是薛良平自己看在眼里的。
更何況,薛壯如今癱了回來,她不但沒有嫌棄,還一直好生照顧,這么好的兒媳婦上哪兒去找。
“爹,我可沒瞎說。”薛勇趕緊添油加醋道,“全家也就只有你覺得她老實,實話告訴你吧,她心眼兒多著呢想分家又不自己說,背地里找我,說了一堆歪理,捅咕我出來鬧,她自己躲在后面白撈好處。也得虧我自個兒想明白了,不然就讓她給坑了”
薛良平還是不信道“月初若是想要分家,為啥不直接來說,還用得著攛掇你”
“她怎么敢提分家,若是要分家,她手里的銀子豈不是要拿出來分”
薛力越說越來勁兒,繼續道“她如今可是家里賺錢最多的人了,隨隨便便都是幾兩銀子幾兩銀子的,心里肯定早就覺得咱們是拖累了,巴不得趕緊分出去單過呢”
薛良平被兒子說得心里也有些嘀咕。
“爹,不信你自己想想看,她跟以前比,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
薛良平皺眉回想,自從老大回來之后,夏月初似乎的確有些不一樣了。
原來她只知道埋頭干活,平時不言不語的,被盛氏罵了也只是低頭聽著。
但是打從大壯回家之后,她就開始跟盛氏頂嘴了,也知道自己在手里把這錢兒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以大壯腿腳不好不方便為由,弄著分出去單獨開火做飯了。
這么想來,最近個把月,老大一家都是自己在屋里單吃的。
這哪里還像是一家人,除了房子和地沒分開,跟分家了又有什么區別
薛良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原本都覺得還算合理的事兒,這樣一件件拎出來單看,就都透著點兒算計在里頭了。
看來自打大壯回了家,夏月初怕是就已經生出了分家的念頭。
薛良平頓時覺得血往上涌,并不是因為夏月初想要分家,而是因為她想分家卻還藏著掖著不直說,非要在人后搬弄是非。
本來兄弟三個的關系就不太融洽,若是再攤上這么個媳婦,若是真的分了家,還不得老死不相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