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壯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連外面天色漸晚都沒有發現。
房門突然吱嘎一響,夏月初端著一碗綠豆湯進來,伸手撫上薛壯的額頭問“怎么了聽封七說你不舒服該不會是中暑了吧要不要喝碗綠豆湯,給你放在井水里沁涼了的,還放了糖。”
薛壯腦子里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心里還有些莫名的委屈,躺在炕上,不想吭聲也不想動。
夏月初把綠豆湯放在炕桌上,偏身坐在他身邊,柔聲道“周山長跟夫人一起過來,已經把周姑娘接走了,周山長還問起你。”
薛壯原本還有些心虛,此時卻都化作了委屈,心里酸得要死,卻又沒臉問出最想問的那句話。
他翻了個身,用后背對著夏月初,心道,誰要管她走不走。
夏月初伸手戳著薛壯的后背,突然提高聲音嚴肅地說“敢跟我鬧脾氣今天的事兒你還有理了不成我都沒找你算賬呢”
薛壯聞言心下大喜,一骨碌翻過身來,直接枕在夏月初的腿上。
他面孔雖然板著,但眼里的期待卻是掩都掩不住。
就差在臉上寫快來找我算賬啊
他若身后有尾巴,怕是早就搖得像風車了。
夏月初見他這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但是她剛才在做綠豆湯的時候,也稍微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雖然薛壯平時隱藏得很好,但夏月初還是能感覺到他的不安。
而這種不安,這其中也有自己的錯。
夏月初一直以為,兩個人在律法上本就是夫妻,相處中又產生了感情,在一起不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么。
更何況,兩個人一路走到現在,雖然時日不長,但也算是經過波折風浪的。
雖然還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那些相互扶持和親親摸摸難道都是假的么
非要一本正經地表白一番才算是正式開始
再說了,就算是表白,從古至今,也都該是男人表白吧
薛壯天天悶葫蘆一樣還喜歡吃飛醋,自己都沒挑理,他倒還委屈上了
不過心里雖然這么想,但是一看到薛壯雙眼錯也不錯地盯著自己。
那種滿眼滿心都是你的專注,又讓夏月初的心瞬間軟成嫩豆腐,稍稍一碰都能掐出水兒來。
夏月初的立場忍不住又開始動搖。
若是站在薛壯的立場上想,他身份特殊又是情竇初開,患得患失也是正常。
尤其是在一起之后,自己就一直忙于酒樓的生意,在情感上也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算了,自己好歹重活一世,若是按心理年齡來算,根本就是在老牛吃嫩草。
看在這棵嫩草還算可口又可靠的份兒上,夏月初覺得,在情感上稍微寵著他一點兒,好像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想到這里,夏月初翻身上炕,直接鉆入薛壯的懷里。
薛壯渾身一僵,毛都要炸起來了,怎么又是這樣
雖然心上人在懷的感覺很美妙,但現在是親親我我的時候么
現在難道不應該兩個人坐下來,把心里話都開誠布公地談上一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