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松見大家群情激憤,更是不能把心里所提到的蔭澠和尚的目的告知大家,以免造成其他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表示自己會小心注意東瀛人,不讓他們有機可乘,然后才開始分配任務。
將組織東海府的寺廟僧人迎接招待、還有住宿以及盂蘭盆會的相關事項全都安排下去之后,他又單獨將閆文遠留了下來,兩個人到他的書房細談。
閆文遠剛一落座,便看到桌上一個十分眼熟的信封,同樣的信封,他今天早些時候也剛剛收到了一封來自于京城的陳瑜白。
他心里頓生警惕,看來張吉松并不是不知道內情,剛才應該是故意選擇了隱瞞。
張吉松一落座,便開門見山地問“文遠啊,你如今管著廚行那邊,你且說說,咱們東海府除了夏娘子,誰還能撐得起這樣的場面”
閆文遠聽了這話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張吉松這話的意思十分明顯,他心里早就想好了要讓夏月初承接這次的齋宴,但是顧忌著薛壯這一層關系,又不想自己去做這個惡人,以免以后惹禍上身,便想要把自己推出去頂缸。
“大人,不如屬下先去初味軒找夏娘子探探口風”
閆文遠這話也說得模棱兩可,并沒有張吉松想聽到的肯定回答。
“文遠啊,你是個明白人,剛才你也看到了,本地人一提起東瀛都是恨得牙根癢癢,理智全失。唯有咱們兩個都是外鄉人,反倒該跳出這個圈子來,清醒一些看問題。
依我看,我們這次不該把重點放在蔭澠身上,而是應該在善玉大師身上。
善玉大師如今年歲已高,能讓他老人家出山,可是萬金難求的機會,無論是因為什么緣故,東海府得到了這份殊榮,咱們就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做好接待工
作,你說對不對”
閆文遠無奈道“大人,下官一定會努力說服夏娘子的。”
張吉松雖然對這樣的回答還不甚滿意,但是也不想逼迫過甚,點頭道“薛掌柜跟夏娘子都不是不通事理的人,我相信只要把事情說清楚了,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這話聽得閆文遠心里越發不舒服,但是卻又沒有辦法,張吉松是他的上司,即便他有陳瑜白做后臺,也不能代替他處理所有的關系。
而一旦有頂撞上峰的名聲傳出去,今后無論跟誰合作,對方心里都難免會先入為主地有不好的印象。
閆文遠憋著氣離開府衙之后,直奔初味軒而來,進門要了個雅間坐定道“我有事要找你們薛掌柜。”
薛壯很快就上樓來了,拱手道“閆大人,您找我”
“我是來找你說說這次七月十六講法之后的齋宴問題的。”閆文遠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