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哥,太好了,你還活著,你怎么不跟我聯系……這兩年你吃了很多苦吧?你怎么不去京城找我呢!哪怕偷偷給我送個信也好啊……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殷顥抓著薛壯的衣襟,語無倫次地說著。
薛壯時隔兩年多再見到故人,一時間也是心緒翻涌,雙手按住對方的肩膀,喉頭也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夏月初在一旁看著,心道,還好來的是個男生,若是一個女的這樣,她肯定是要忍不住吃醋的。
“故人相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進去慢慢說吧,都堵在門口不太好。”
“對,對,進去說。”薛壯深吸一口氣,努力把差點兒涌上來的眼淚強壓下去,用力摟了一下殷顥的肩膀。
殷顥哭得臉都花了,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個完整的詞兒都說不出不來,直接就被薛壯攬著肩膀帶進門里。
白緒寧見狀趕緊下車,一溜小跑地跟在后面。
封七見的確是故人,沒有了危險,這才收起匕首,領著車夫繞到后門進去停車。
一行人進屋之后,薛壯跟殷顥四目相對,兩個人的情緒都很激動。
此時在屋內明亮的燈光之下,殷顥終于看清楚了薛承的臉,跟記憶中的幾乎沒什么兩樣。
若是非說有什么變化,也許就是當初他身上那股軍人的肅殺之氣削弱了不少,氣質變得更加沉穩老成。
以前是一柄出鞘的開刃寶劍,鋒芒畢露。
如今更像是一把烏黑匕首,蓄而不發。
薛壯這幾年經歷過了那么多事,對情緒的控制到底還是比殷顥好多了,他最先回過神來,但是一開口聲音都已經沙啞了。
“小顥,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承哥,我聽人說好像在保定府看到你了,就趕緊過來了。”
殷顥此時聲音還有些哽咽,被薛壯拉著坐下的時候,目光也從未離開對方。
他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像是在做夢,看著薛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生怕自己一眨眼或是一開口,夢就會醒了,對面的人就會消失了一樣。
他現在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想知道薛承當初是怎么逃脫的,又為什么會到保定府開酒樓,為什么這么久了都不想辦法聯系自己……
還想問他如今生活得怎么樣,需不需要自己的幫助……
但是這些話全都哽在喉頭,壓在心頭,讓他不敢開口,生怕聽到對方的回答之后,自己會先崩潰掉。
糾結了不知多久,殷顥弱弱地問出了一句:“承哥,你這兩年還好么?”
這話問出來之后,他就恨不得想抽自己一巴掌,這是什么狗屁的問題,薛家被滿門抄斬,薛承自己又一直被慶王的人圍捕追殺,如何能好?
薛承聞言卻露出個笑容,抬眼看向了站在身旁的夏月初,然后才回頭看著殷顥道:“我現在過得挺好,放心吧!”
殷顥此時才發現,屋里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而且似乎跟承哥的關系很不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