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入口是在后院正房的軟塌之后,白面男子剛推開暗門走出來,就看到軟塌上一名幼女衣衫凌亂,被個壯漢壓在身下,嗓子都啞了,還在撲騰著大喊救命。
白面男子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自己住的正房亂搞,而且還是強占幼女。
白面男子只覺胃里一陣翻騰,不愿再多看一眼,抬腳將人從女童身上踹開,嘴里剛要罵人,突然覺得不對。
腳背跟那人身體接觸時的觸感,對方渾身綿軟,哼都沒哼一聲就被踹飛出去,然后轟然落地,哪里是正在強占幼女的狀態,分明就是踹飛出去一具尸體。
但當他想到這些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
白面男子只覺腰間一陣刺痛,眨眼間麻木感就擴散到了全身,連舌根都麻得發硬,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
而剛才還凄慘地被人壓在身下的幼女從踏上翻身起來,隨意理了理凌亂的衣衫,沖他笑得一臉稚氣,然后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刃護在胸前,閃身鉆進了他尚未來得及關閉的暗門。
白面男子還沒來得及懊惱,只見一名年輕女子從東隔間出來,手中的匕首還在不停滴血,她身上和臉上也滿是噴濺上的鮮血,此時都還沒有凝固。
“這兒還有一個啊!”水韻看都沒看,手中的匕首一橫,直接從白面男子的頸間抹過。
鮮血噴涌而出的同時,白面男子眼睜睜看著水韻也閃身進了暗門,之后就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看到水韻將沈晉從地牢中架出來的時候,宋一然這才停止了貓戲老鼠的幼稚游戲,一枚毒針從指間彈出,瞬間結束掉了看門人的狗命。
秦錚帶人進入莊子,一間屋子一間屋子開始翻找搜查,看到前院東隔間內橫七豎八的尸體和滿地滿墻的血跡,饒是他們這些上過戰場的人,也不由覺得后背一涼。
薛壯急忙上來查看沈晉的情況,看到他雖然面色蒼白,但是并沒有什么外傷的痕跡。
可是渾身上下的衣服和頭發都是濕噠噠的,好像剛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有可能是被下了水牢。
好在人現在沒事,其他的等回去找個大夫好生給看看再說。
“嚇壞了吧?先去車上休息一會兒,咱們現在在城外,要等天亮之后才能進城。”
沈晉卻著急地問:“阿瑩怎么樣了?她知道我被抓了么?她沒有事吧?”
“放心,沈瑩到你那里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撤了,她只是受了點驚嚇,月初在家陪著她呢!”
話音未落,秦錚突然從莊子里跑出來,將一個蠟丸交給他道:“這枚蠟丸是完整的,不知是還沒來得及送出的,還是收到之后還沒看的。”
薛壯捏破蠟丸,看過里面的字條之后,眉頭頓時擰成一個疙瘩。
這是一份從蜀地送出來的密信,紙條的角落處還蓋著慶王的印信。
慶王發來的密信,為何收到了卻沒有打開查看,唯一的可能就是——莊子里有資格看這封密信的人,此時并不在莊內!
薛壯猛地抬頭,看向四周黑沉沉的森林,心頭掠過一絲正在被人偷窺的不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