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狍子還在烤的時候,夏月初已經手腳麻利地炒了一大鍋黃瓜香。
此時狍子肉的外皮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琥珀色,渾身油光锃亮。
幾個人只覺得嘴里的口水止不住地分泌,只能不斷地吞咽,不然就要丟人地流出來了。
夏月初把炒好的山菜放在臨時架起來的桌板上,然后找宋一然借了一把匕首,一手持匕首,一手端盤子,站在狍子旁邊,將狍子肉一片片地切下來。
她手里的動作極快,切下來的每一片都帶皮帶肉,然后準確地落在下方的盤子里。
夏月初雙手配合得極好,不多時就把整個兒狍子連皮帶肉全都片下來了。
剩下還帶著肉的骨架,再次抹料,刷油,刷蜂蜜,繼續放在火上烘烤著。
“好了,開飯了。”夏月初端著狍子肉,看到唐茹眼巴巴的模樣,順手拿起一片,先給她塞進嘴里了。
宋一然也被饞得不行,但是礙于跟夏月初男女有別,所以也不好意思上去求投喂,看見唐茹又上去裝小孩子謀福利,真是羨慕嫉妒恨,不過他可不敢招惹唐茹那個瘋起來六親不認的女人,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地鄙視一番。
唐茹其實捕捉到了宋一然看向自己的眼神,不過剛才被夏月初塞進嘴里的蜜汁烤肉簡直太好吃了,讓她根本分不出心思來收拾他。、
這只狍子其實算不得太肥,畢竟冬天的時候,基本已經把身上積累的脂肪消耗殆盡了。
如今身上薄薄的一層皮下脂肪,還是開春之后拼命吃出來的。
所以夏月初才寧可麻煩一些,也要做燙皮的,而不是剝皮。
若是把狍子真個兒剝皮的話,僅有的那點兒皮下脂肪就會被帶走大半,剩下那點兒根本不夠干什么的,到時候往狍子上抹多少油都無法彌補,那樣烤出來的狍子肉會發干發柴,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香。
夏月初把狍子肉放在桌板上的瞬間,宋一然就迫不及待地抓了一塊丟進嘴里。
厚厚的蜂蜜附著在狍子皮上,已經基本被烤干了。
連皮帶肉入口,甜味和油香同時在口中爆發開來,說出來感覺根本不搭的兩種味道,卻被烤出來的焦香完美地銜接在一起。
宋一然被燙得說話都大舌頭了,但還是忍不住道:“好出,真是太好出了……”
狍子每天在山里跑來跑去,所以瘦肉并不夠嫩滑,但是卻很有嚼勁兒,在咀嚼中不斷散發著特殊的肉香,是幾個人第一次接觸的味道。
隨著牙齒地咀嚼,蜂蜜的香甜和皮下脂肪的腴潤被不斷嚼出來,跟精瘦的狍子肉混合在一起,最終在口中形成一個恰到好處的平衡……
四個人品嘗過這道蜜烤全狍之后,發現原本在心里簡單打過草稿的夸獎,此時已經完全無法配上口中的美味。
除了頻頻豎起大拇指之外,語言已經完全無法描述這種夢幻般的感覺。
如果非要形容這是一種什么神仙味道,估計只能說,這是一種會讓人覺得無比幸福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