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味軒當晚的燈燭一直亮到很晚才關門休息,周圍其他酒樓的老板看著,又是羨慕又是無奈,自然也有在心里恨得咬牙的。
原本大家以為初味軒就是靠夏月初撐起來的。
但是夏月初離開之后,她家的生意雖說稍有回落的,可也一直都比其他酒樓好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如今都過去一年多了,就在大家都快要把夏月初忘了的時候,她居然又突然回來了,剛一回來就引來這么多的客人。
許多人寧可在門口排隊等著空桌,也不肯去周圍其他酒樓吃飯。
這如何不讓那些酒樓老板恨得牙根癢癢。
但是恨又有什么用,牛不喝水尚不能強按頭呢,更何況是客人。
人家就是不來,你還能去初味軒里把人拖過來?
也不知夏月初這次回來要待多久,若是長住不走了,那以后可就要完蛋了。
夏月初根本不知道自己回來探親居然會給府城的酒樓老板帶來這么大的心理壓力,她回家之后好好兒休息了已晚,第二天一早便帶上夏瑞軒一起回永榆縣去了。
永榆縣這邊,初味軒也只有夏洪慶受傷的第二天歇業了一天,之后還是照常開業的。
只不過五月份的生意本來就比較冷清,有些人若是沒什么事兒,連出門都不想出。
所以當馬車停在初味軒門口的時候,唐茹先跳下車進門看了一眼,出來道:“夏娘子,你家這個店的生意可不如府城那家的好。”
后半句話被剛把平安從學里接回來準備吃飯的劉氏聽了個正著,立刻不悅道:“你覺得府城的好,那你去府城吃啊,來我們家做什么!”
夏月初一聽這話,頓時皺起眉頭,劉氏這語氣里,好像藏了不少怨氣的樣子。
倒是平安眼尖,直接看到站在第二輛馬車旁邊的夏月初,驚喜地喊了聲:“小姑!”
劉氏聞言嚇了一跳,猛地抬頭道:“平安,你亂喊什……”
話音未落,她就跟夏月初四目相對。
夏月初面色很是平靜,但是深深看她的這一眼,卻好像刀子一樣,將她的衣服皮肉全部劃破,把她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全都暴露在眾人面前。
劉氏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她最怕的就是公公夏洪慶。
但是自打進城之后,公公的權威似乎一天天削弱,反倒是這個看起來溫柔嬌弱的小姑子更讓她心肝兒亂顫。
“嫂子,接孩子回來了啊。”夏月初似笑非笑地看了劉氏一眼。
劉氏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強撐著笑臉道:“姑奶奶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沒給家里捎個信兒,我們該好生接待才是……”
“嫂子客氣了,我回自個兒店里看父母,哪里用得著勞煩嫂子接待。”夏月初此時心里其實已經十分生氣了,但為了不嚇到平安,所以并未發作,反倒還上前拉住了平安手道,“平安,你帶小姑去看爺爺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