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是有客人來店里鬧事,掙扎著爬起來,飛快地洗漱換衣之后便出去一探究竟。
剛一出門便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正扯著夏瑞松不放,嘴里還哭著嚷道:“我家這么好的閨女嫁給你啊,跟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我們說啥了?如今日子好過了,不過是貼補了一下娘家,咋就不行了?
閨女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孝敬爹娘怎么就不該了?”
夏瑞松氣得臉都漲紅了,怒道:“我什么時候攔著她孝敬爹娘了?過年過節,年禮節禮什么時候少過你家的?你們老兩口過壽,哪一次我們沒出錢出力?
如今她不聲不響地往家里貼補了一百多兩銀子,這是孝敬父母么?拿去買兒女都能買回來好幾個了吧!”
“呸,你少胡說八道!”劉母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痰,“你說一百多兩就一百多兩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你有本事賺那么多錢么?紅口白牙的,你說多少就是多少啊,那我還說我給我閨女貼補過一千兩銀子,一萬兩銀子呢!”
“大早晨的,吵什么呢!”夏月初砰地一聲把門推開,“吵這么大聲,店里的客人都能聽得到,吵走一個客人就少賺一份錢,誰貼補給我啊?”
她出來之后環顧一圈,見四人組住的西廂房那屋開著窗戶,唐茹一臉興奮地趴在窗口看熱鬧,就差手里再抓把瓜子兒了。
剩下三個人,雖然沒看到身影,但是以這一路上的了解,應該也是在屋里聽著呢。
店里此時還有在吃早飯的客人,也都循聲朝這邊張望。
劉家父母其實就是因為聽到了消息,說是夏月初回來了,趕緊拖家帶口地跑過來的,只不過剛進門就被夏瑞松一頓質問,這才吵了起來。
這會兒看到夏月初,劉母的臉兒,登時變得比六月的天兒還快。
剛才還一臉刻薄的模樣,這會兒就變成了滿臉堆笑,上前想要去拉夏月初的手。
夏月初直接把手縮了回來,讓她抓了個空,道:“這位大娘,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劉母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悅,但是卻壓住了沒表現出來,假笑道:“月初啊,瞧你這話說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陌生人呢!”
“不然呢?”夏月初挑眉看向劉母,“我爹受傷你們家都沒人來看一眼,都不如街坊鄰居,可不就跟陌生人差不多么?
而且我出來也不是為了跟你套近乎,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哥一年就能賺到不下一百兩銀子,你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個兒,值不值得有個這么好的女婿!”
“你……”劉母之所以能夠這樣得寸進尺,就是因為劉氏軟弱而且打心里想要得到家人的認可。
而夏瑞松又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從小被夏洪慶嚴格要求,如今連句重話都不會說。
她就是拿捏住了自家閨女和姑爺的性格,才慢慢變得越來越囂張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夏月初從來都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管他什么尊老敬老還是什么姻親關系,只要觸犯了她的底線,她都照懟不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