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沒想到薛家這兩年竟然鬧出這么多事兒來,本來就不怎么想去,這會兒更加打心里抵觸了。
她尋思片刻掏出五兩銀子交給陳嬸兒道:“我就不去薛家了,這五兩銀子,回頭讓你家老大找個機會單獨給我公公,至于他是自個兒留下傍身還是繼續花在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身上,我就管不著了。”
左右薛壯也只對薛良平心存愧疚,薛家其他人,是死是活也不與他們相干。
這點兒錢對夏月初兩口子來說算不得什么,就算是補償薛壯對薛良平的歉疚之情。
而且薛良平早就知道薛壯并非他兒子,如今夏月初再去看他,兩個人之間感覺也頗為尷尬。
想到這兒,夏月初便也不著急走了,等到差不多晚飯時候,村里人都回家吃飯,沒什么人在外頭閑逛了,這才跟陳嬸告別。
“陳嬸兒,我過些日子就要回保定府去了,你有啥要給阿樺帶的沒有?要是有的話,我一并帶過去。”
“也沒啥可帶的,如今一年多沒見,也不知道人長多高了,衣裳鞋子也不敢隨便給做,怕做了也不合身。原本是想著給他捎點兒錢去,如今好像也用不著。”
“那行,孩子在我那兒,你就放心吧!”
夏月初上車之后,讓夏瑞軒直接趕車出村,直接回縣城去。
回去的時候一路下坡,比較好走,算算腳程肯定能趕在關城門之前趕回去。
不過夏月初沒想到,她回村的消息,還是被人傳到了薛家人耳朵里。
盛氏聽說之后立刻就沖薛良平發飆道:“看看你的好兒子,好兒媳,虧你天天念著他們的好,天天說我生的兩個兒子加起來都不如老大一個兒,如今可好了吧,人家回村子都不來家里看一眼,知道的這是分了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斷了親,過絕戶門呢!”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聽風就是雨的,她說看見月初就看見月初了啊?人家放著城里好好的日子不過,回這個山溝溝里做什么?”
薛良平蹲在門口抽著煙,前兩年還算比較黝黑的頭發,如今已經大半都花白了。
如今家里就靠著他手里的那二十多畝地的收成過活,今年的天兒還總是陰晴不定的,怕是收成也不會太好。
老二跑了,老三家里又生了個怪物,如今村里人對薛家人都是避之不及。
兩個閨女剛開始還稍微能貼補一點兒家里,到后來老三家的生了個怪嬰之后,就也都怕被沾染上什么臟東西一樣,先后跟家里斷了聯系。
薛良平也不想再去給閨女們添麻煩,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要她們過得好就行。
尤其是薛芹,頭年年底終于懷上了,夫家上下都歡喜瘋了,完全把她當祖宗似的供著。
如今算算日子,生孩子也就是六月份的事兒了,可如今家里都快沒米下鍋了,更別說拿錢給她準備催生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