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夏月初此時終于打起精神,問白緒寧道:“殷熠可是殷顥的親大哥,好端端的,你怎么會懷疑他?”
白緒寧聞言深深地嘆了口氣。
夏月初見他頂著面癱宋一然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著實有些不太適應,輕咳一聲道:“白二少不如先去洗個臉再坐下細細說吧。”
白緒寧這才想起來自己此時還是易容成別人的樣子,忙起身道:“失禮了。”
“這也是迫不得已。”夏月初叫丫鬟帶白緒寧下去重新梳洗好再回來。
白緒寧重新坐下道:“很多人都覺得侯府十分和睦,覺得顥哥在家深受寵愛,其實其中內情卻并非如此,兄弟感情也并沒有外人以為的那樣和睦。
“顥哥以前就跟我說過,殷侯爺有什么事都只跟殷大哥商量,也只對殷大哥嚴格要求,對他卻一直都是放養狀態,從來都不管教他。
“顥哥之所以從小一直喜歡跟著薛大哥,甚至覺得薛大哥比他親哥還親近,就是因為薛大哥從來不慣著他,他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薛大哥從來不會姑息,而會嚴厲地管教他。
“后來薛大哥出事之后,沒有人再管顥哥,他才開始在外面胡來,但是不管他在外面惹了什么禍,殷侯爺和殷大哥對他都是一再縱容,只會幫他收拾爛攤子。
“顥哥跟我說過,其實殷侯爺就是想把他養廢了,生怕他長大之后跟他大哥爭侯府世孫之位,對家里也十分寒心。”
“原來如此。”夏月初并不知道其中內情,此時聽到白緒寧的話,覺得殷顥這樣想也十分合情合理。
難怪他被家里寵慣這么多年,都沒有變成一般二世祖那樣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即便偶爾出去惹點事兒,也是頗有分寸的,從來沒做過太過分的事兒。
原來殷顥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出去惹事兒也只是小孩子求關心求關愛罷了,只可惜家里對兄弟二人的態度截然不同,時間長了難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所以你覺得,殷顥之死也跟殷熠有關?”夏月初問出了最關鍵的一點。
“我覺得有可能,說不定連殷侯爺也牽扯其中。”白緒寧的聲音瞬間低落下去,從懷里掏出信封,放在桌上向前推去,“夏娘子請看看這封信,這里是密文表,雖然是我跟顥哥自己編出來用的,但是您如果不信,可以查我們之前的信箋以作驗證。這是顥哥出事當天叫人送去我們的秘密宅子里的,可惜我直到今天才發現……”
白緒寧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哽咽。
唐茹上前拿過信交給夏月初,夏月初對照著密文表一字一句地將信中內容看完,完全沒有白緒寧剛看信之后的震驚,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信中所寫的內容,跟之前薛承猜測的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
夏月初嘆氣是覺得惋惜,如果當天殷顥能夠下定決心來找薛承,而不是過門不入,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了。
“夏娘子,你不相信我么……”白緒寧見夏月初并沒有震驚的神色,忐忑不安地問。
夏月初將信疊好收到信封內,這封信作為正堂證據也許孤證難立,但是薛承早就已經懷疑到侯府身上了,也在爭得陳大人同意之后,派人對侯府進行監視。
如今有了這封殷顥的親筆密信,方向就更加明確了。
夏月初起身道:“白二少請放心,你的安全會得到保證的,我這就帶你去見陳大人。”
“陳、陳大人?你是說陳瑜白陳大人么?”白緒寧覺得自己有點腿軟,“難、難道信上的內容都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