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上前,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走進內室放在床上,急得一疊聲說:“怎么了?肚子疼么?哪里不舒服?來人啊,快去請大夫!”
夏月初趕緊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輕撫肚子道:“沒事兒,就是我一起身,這小壞蛋就突然踢了我一腳。”
“可嚇死我了!”薛承聞言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伸手摸著夏月初的肚子沖里面道,“你乖乖的,不要欺負你娘,不然以后阿爹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夏月初躺在柔軟的床上,困意漸漸上來,聞言打了個呵欠道:“你不是說,不要總把死不死的掛在嘴上么?”
“……”薛承好笑又好氣地說,“你就記小賬的時候記性最好,閉上眼睛別說話了,我陪你睡會兒。”
“你上外頭睡,兩個人擠著熱……”
夏月初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睡著之后,還是習慣性地翻到薛承身邊。
薛承輕輕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免得壓到夏月初的肚子,這才心滿意足地摟著媳婦開始補覺。
懷孕越到后期越是辛苦,好在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早晚漸漸涼快下來,但是因為肚子越來越大,晚上想要睡個囫圇覺也難。
夏月初從知道自己懷孕開始一直十分注意飲食,但是到了孕晚期因為胎兒壓迫,還是少不得腿腫腳腫,偶爾也會抽筋難受。
薛承幫不上什么忙,能做到只有盡量陪著她,幫她按摩水腫的腿腳。
眼瞅著預產期越來越接近,夏月初心里雖然也有些緊張,但是她整個兒懷孕期間都很順利,也一直堅持散步活動,自己覺得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薛承卻已經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每天看向夏月初的目光中都透著焦灼。
九月二十八這日,夏月初就覺得自己突然間胃口大開,胃不再有東西頂著吃不下去東西了,知道這是胎兒向下走了,估計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晨估計就要發動,趕緊叫后廚做飯。
果然,結結實實吃了一頓之后,夏月初睡到半夜,突然間肚子開始一陣一陣收縮疼痛。
薛承早在她發出呻吟聲的時候就醒了。
之前夏月初已經有過交代,家里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薛承當時表現得頗為鎮定,先將夏月初抱到早就準備好的產房之中,又把早就接到家里住著的穩婆叫來,還派人去給寧氏院里送信兒。
等寧氏過來的時候,便看見薛承在屋里如拉磨的驢似的轉圈兒。
轉幾十圈就撲到門上去問里面的情況。
寧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上前按住薛承的肩膀,強心把人按到一旁做下道:“剛開始發動,還早著呢,月初這是頭胎,明天能生下來都是快的了。”
薛承聽了這話,非但沒能平復好心情,反倒更加緊張,聽著產房內不斷傳出的聲音,簡直比自己上戰場還要揪心。
果然不出寧氏所料,夏月初
斷斷續續疼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孩子才終于呱呱落地。
穩婆用襁褓包著孩子出來,一臉喜色道:“恭喜將軍,恭喜老夫人,夫人喜得貴子,給薛家添丁進口!”
“月初呢?”薛承卻連看都沒顧上看穩婆懷里的孩子,直接沖進產房,來到夏月初身邊,看著她滿頭被汗濕的頭發和慘白的臉色,心疼到無以復加。
穩婆本來都伸手準備把孩子遞給薛承了,直接被晾在當場,整個人都傻了。
她幫人接生大半輩子了,媳婦孩子都不看的倒是見過不少,可頭一次見不看孩子直接進屋看媳婦的。
寧氏上前塞給穩婆一個荷包道:“辛苦您了,孩子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