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座城鎮除了堅固的城墻還看得過眼外,里面可謂是一塌糊涂。
若是居高臨下俯瞰整座城鎮的話,最醒目的就是一個個好似蟲蛀的碗狀血腥競技場。
連布萊恩看到都直皺眉頭,甚至還犯起了強迫癥,有種想要把這些深坑全部填平的沖動。
“我聽說日落山脈居住著一支數量為500左右的山地矮人。”
布萊恩適應了周圍的惡臭后,環顧四周,打量著凌亂的建筑群,對格拉爾說,“你安排一個人,幫我給這群矮人送一封信,漠口鎮想要重新規劃,少不了需要一些擅長建筑工藝的矮人。”
“可是”格拉爾神色猶豫一下,忍不住說道“大人如此大興土木,我擔心我們的錢財會跟不上消耗。畢竟這里還有近兩千的奴隸,即便是什么都不做,每天消耗的糧食也是一筆龐大的開支。”
“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免費的午餐。”面對格拉爾的擔憂,布萊恩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他們馬上就可以發揮出自己的作用了。”
在他的計劃中,這些奴隸除了開墾荒地外,還需要充當勞力,為漠口鎮的重建出一份力。
原本他只需以領主的名義和皮鞭的威脅,就可以強迫他們做這些事。
但是作為一個從現實世界而來的重生者,布萊恩當然清楚這種制度的利與弊。
雖然來自穿越者的開闊思路和豐富的知識,讓他擁有很多計劃和方案,心中也難免會升起一股雄心壯志,但他并不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同樣也非常清楚萬丈高樓平地起的真正含義。
布萊恩利用浮空術懸浮在奴隸營地的上空,看著下面那一張張下意識地注視自己的麻木與畏縮的面孔,他知道這個時候決不能跟他們談什么遠大理想,美好未來之類的高大上話語。
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他們說一些與他們生活息息相關的事情,在他們麻木愚昧、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心靈中,點燃一支希望之火。
“漠口鎮的子民們”布萊恩負手而立,俯瞰著城鎮的人,高聲說道。
他特意加持了擴音法術,當他脫口而出的瞬間,整個城鎮無論是躲在酒館里暫避風頭的冒險者,還是居住在富人區的漏網商人,全部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的話語。
與此同時,正默默觀察城鎮情況,還尚未離去的博學士泰森德連忙放下手中的書籍,推開窗戶迎著傾瀉的晨光,朝話語傳出的方向望去。
游蕩在營地內的牧師卡蓮娜施展治療神術將一名傷者治愈后,也起身抬頭,饒有興趣地望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布萊恩。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是誰,因此你們也應該清楚,我才是這片領地上最有話語權的人,所以,我說的話可以代表漠口鎮的法律。”
“我知道你們大多數人想象中的世界是一個充滿恐懼的世界,那里沒有法律書籍、法令文書和對正義的幻想,只有違法、混亂、、獨裁者的自私、野心家的熱枕、邪惡狂信者的盲目、自詡正義的殘忍,以及象征死亡的皮鞭與酷刑。”
下方的人群傳來了騷動,尤其是那些目光呆滯的奴隸們。
顯然,布萊恩那讓他們深有感觸的話語,觸碰到了他們內心最脆弱的一個點。
“我不管你們來自哪里,曾經做過什么,我都不會去過問,我只需知道當你們站在我的領地上的那一刻起,就屬于我的子民,那么,我就有權利和義務保護你們的安全。”
“現在,我向漠口鎮的所有人宣布一件事。”布萊恩條例明晰對所有人說
“從今天開始,無論任何人、任何種族,只要是站在漠口鎮的土地上,我將無條件賜予所有奴隸自由,你們將擁有人生自由權和財產保護權。”
“因為我不是理想主義者,也不是衛道士,作為一名站在紫龍旗幟下的領主,我有權利和義務讓公正的律法支配這片土地,不惜代價,不擇手段,盡我所能。”
“因為法律不是法學理論,不是寫滿哲學論文的大部頭書,不是對正義的幻想,不是陳腐的道德與倫理詞匯,法律是能安全通行的大道和小路,就算天黑,你們也可以安然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可以放心地在酒館和旅店上廁所,把你的錢包和老婆留在桌邊,法律能讓人安穩地睡到公雞報曉,而對那些違法之人,等待他們的將是繩索、斧頭,還有燒紅的烙鐵”
“我的話語言盡于此,你們若是愿意遵循漠口鎮的律法,就勇敢地走出營地大門,向相關人員進行戶籍登記,唯有如此,你們才會成為漠口鎮的平民,去享受應有的權利和義務。
至于未來能不能夠成為漠口鎮的正式公民,就看你們以后的努力。不過,這至少對你們來說,已經擁有了一個相較于于過去而言,變得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