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一把夜壺、一個衣柜,以及一把落滿灰塵的椅子。
床頭柜上,他放了一支牛油蠟燭和一個小小的真實之神托姆的凋像。
自從他離開臂鎧教團,選擇回到科米爾王國,為阿拉貝城的女領主效忠,他對于托姆的信仰,就變得不再那么虔誠。
與豎琴手同盟一樣,臂鎧教團也是為了正義與平等而戰,不過他們的行事方法與行動準則與前者截然不同臂鎧教團的行動是要在打擊邪惡的同時傳播對義理的追求。
因此,他們永遠不會暗中行動。
邪惡必須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堂堂正正地擊敗、消滅,只有這樣,世人才能從邪惡的毀滅中獲得勇氣和激勵。
凡是都是有兩面性,雖然他對托姆的信仰變得不再虔誠,但他的信念卻愈發堅定起來。
正是這種奉獻之誓的信念和誓言,讓他來自圣武士的力量,從來都沒有因此動搖過。
想到自己即將率領部隊,遠征暗無天日的幽暗地域,歐伯特心中五味雜陳。
這并不是說他不愿意前往,而是讓他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離開科米爾王國的情景。
在蘇薩爾城的戰爭學院受訓,即將畢業的第三年,他喜歡上了一名半精靈劍法師。
他至今還能印象深刻地記憶起這個半精靈女孩兒的音容笑貌,以及揮舞符文利劍時,英姿颯爽的身姿。
初戀的味道總是苦澀的。
這位陽光開朗的半精靈女孩兒對他視若無睹,主動將自己的心,送給了他的同期同學,國王的親弟弟賽蘭特親王。
誠然,賽蘭特親王身材欣長,面容俊俏,兼具劍客的優雅和朝臣的機智。
這位渴望詩意、浪漫和笑語的半精靈女孩兒,需要的是激情似火,而不是他這種沉穩如泥。
但賽蘭特是個什么東西
他占有過溫德爵士的老婆,時不時地與他堂哥的夫人偷情,甚至還和蘇薩爾城的德瑞奇侯爵的第十任夫人有染。
難怪他不愿結婚,既然所有的母牛都迫不及待地等著他擠奶,干嘛還要去買一頭
這還不包括許多蘇薩爾的貴族少女們的手指撫摸過他那陽光點綴的頭發,親吻過那笑容輕佻的雙唇,爬上他柔軟的床榻。
毫無疑問,這個半精靈女孩兒被賽蘭特親王拋棄了,最終她又哭哭啼啼地找上自己。
所以說,人不能被保護的太好,就算是戰爭學院的學生,她們大多數還是跟讀書的乖乖女沒什么區別,經常被爛仔拿了一血,然后醒悟過來后,就對他們這樣的老實人重拳出擊。
歐伯特自然也不會接受,但他卻選擇了與賽蘭特親王進行一場公平決斗。
戰爭學院中,學員之間的決斗就像吃飯喝水一樣頻繁。
他本以為這將是一場艱難的戰斗,誰曾想卻是一面倒的趨勢。
賽蘭特親王以為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實人不敢動手,可惜他失算了。
他的第一拳打中賽蘭特親王的嘴巴,嘴唇就像櫻桃一樣裂開,流出紅紅的液體。
歐伯特收回手,再次擊中同樣的部位,賽蘭特親王抬起一只腳,在地面滑稽地轉了半圈,吐出一口鮮血和幾顆牙齒,仰面倒地。
緊接著,他不顧教官的勸阻,以及背后的拔劍聲響,抬起一腳踢在賽蘭特親王的臉上,踢碎了他的面頰骨。
雖然事后聘請了蘇薩爾城最好的牧師,恢復了賽蘭特親王的容貌,但歐伯特也因此被趕出了戰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