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很快,風暴便向椅背靠了靠,雙手交叉放在桌面,面帶微笑的注視著他。
“我覺得,這個世界是一個美麗的世界,每個生命都擁有自己獨特的閃耀的亮點。而正是這些亮點結合起來,才成就了這個耀眼奪目的世界。但是,在光亮之下,必然有陰影的產生,丑陋是為了承托美麗的存在,我并不是否定丑陋的價值,但是那些丑陋,低俗與骯臟,會逐漸污染這個美麗的世界,并且讓它們喪失自己原本的光彩。而這一切都是源于恐懼布來恩先生,我能夠理解,你對于勝利的追求。而且我也非常感謝,你為了幫助我們抵御陰魂城的攻擊而做出的努力。但是如果為了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要放棄另外一些東西的話,會不會太令人傷感了”
豎琴手領袖并沒有直截了當的說清楚,不過布來恩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畢竟倘若他的計劃真的成功,浮空城薩克羅斯墜落,那么位于浮空城下方的塞爾剛特城的十幾萬人口也會因此遭殃。
但是他也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原子彈下無冤魂
布來恩沉默了片刻,這才抬起頭來。
他毫不退縮的望著眼前的豎琴手領袖,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接著,這才開口繼續說道
“很抱歉,風暴女士,我能夠明白你的想法,不過對于我來說唯有勝利,才是我的追求。我可以理解那些失敗者為此付出的努力和犧牲,他們的奉獻與精神,但是,我不能夠接受這樣的失敗,對于我來說,勝利才是唯一的。任何失敗都只會帶來痛苦,而不是喜悅。我可以接受以勝利者的身份安慰失敗者,但是我不會接受自己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被人安慰。我能夠理解您的美學,但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我并沒有辦法贊同您的想法。”
“也就是說,為了勝利,你愿意犧牲自己的一切嗎”豎琴手領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復雜而好奇的光輝。
其他人也紛紛好奇地看向布來恩。
面對豎琴手領袖的詢問,布來恩堅定不移的緩緩搖頭,說道
“我沒那么偉大,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犧牲一切來獲得勝利。因為勝利并不是一個單獨存在的個體,為什么為了勝利,我必須要犧牲一切我所期望的是并不是那種東西,我所期望的,是能夠和我身邊的人一起享受的勝利。而不是當勝利來臨之時,我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這樣的勝利或許充滿了悲劇的美麗色彩,但是對于我來說卻是毫無意義。而為了避免面對那種需要犧牲一切的情況,我會竭盡所能來達成我的期望
請恕我直言,舍棄了一切,最終取得的勝利在我看來毫無意義,如果他們不能夠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東西,而怯懦的選擇了放棄,那么只能夠說明他們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只有能力不足的人才會面臨這樣的選擇,即便他們站到了最后,我也不會認為他們理所當然的應該接受歡呼與榮耀。我承認,在追求勝利的道路上,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要為此舍棄一切,那么他們也不過是的奴隸罷了。”
倘若他沒有讓浮空城薩克羅斯墜落在桑比亞王國,那么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漠口鎮被浮空城騎臉。
“即便是我們放過他們,有些東西它還是不會變的。”布來恩澹定的輕抿一口茶水,接著說
“但你知道什么不會變嗎風暴女士,我告訴你,憎恨不會變,對權力的渴求不會變。人們一旦萌生了利己的念頭,就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前方的道路與他們想要的相悖,就會蒙蔽雙眼。如此一來,任何關于理性、關于和平的言論,在面前都會變得一文不值,這就是事物的天性,拋下過去的模樣,長成新的姿態。就像種子最后會變成大樹,蓓蕾結出果實”
聽完布來恩的話語,豎琴手領袖安靜地注視著他,直到片刻之后,這才微微一笑,露出自己招牌性的柔和笑容
“很有趣,布來恩先生,非常有意思我承認你的想法的確讓我耳目一新,所以我們將全力配合針對浮空城薩克羅斯的行動。”
“等一下”就在這時,自始至終都未曾開口說話的阿戈拉隆女王突然站了起來,明亮的星眸直視坐在她斜對面的布來恩。
“我有一個疑惑,希望你能夠為我解惑。”
“請講。”布來恩微微點頭。
“你到底是誰”欣布的氣勢驟然勐漲,又迅速收斂,“為什么會對浮空城薩克羅斯的內部情況這么了解。”
“我是誰”布來恩內心斟酌片刻,輕笑道“從今天起,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耐色瑞爾帝國的大奧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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