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卜若瑜飛快撿起地上的鋤頭,將剩余的土豆窩都蓋上之后才轉身下山離開。
“你”
“卿卿莫要動氣,卜先生本就心高氣傲,如今你揭他傷疤,他是要生氣些。”晏溫低聲安慰,單卿卿看著卜若瑜孤傲的背影發怔。
難不成,真的是她做錯了
“卿卿,這土豆也快種完了。陽陽怎么還沒來”
單卿卿沉眸,“許是路上耽擱了,不打緊。”
“咦。”高初陽看到卜若瑜黑著一張臉下山,剛到山腰正想給他打招呼也訕訕收回手指。
卜若瑜冷眼掃了一眼,目光落到高初陽手中的柴刀上。
“給我。”
“不是”高初陽欲言又止,卜若瑜已經將鋤頭遞給了高初陽,“你將鋤頭帶下山,就不要上山了,地里有我和晏溫就夠了。”
高初陽“這發的哪門子瘋”
還會傷及無辜。
“哦哦,好。那卜”高初陽剛想說什么,卜若瑜已經帶著柴刀離開了,只剩下地上孤零零躺著的鋤頭。
“真奇怪,好端端生什么氣”
高初陽二丈摸不著頭腦,只能乖乖將鋤頭帶下山,隨便在路上扯了一點“牛舌頭”喂兔子。
不過單卿卿說過,這野草不能給兔子喂得太多。
草漿是苦的,兔子也不太愛吃。
反而喜歡吃那種短節潔的“節節草”。
這些草,反正他是叫不出名字,只能跟著單卿卿一樣的叫法。
“回家嘍。”
“怎么”單卿卿抬頭,只見到卜若瑜拿著柴刀,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萬一這家伙哪天發瘋把他們砍了,單卿卿都覺得情有可原。
“我叫他回去了,柴刀給你。我跟晏溫來蓋窩,天快暗了,再晚一點就看不見了。”卜若瑜不過多解釋,將柴刀塞進單卿卿手里。
晏溫一臉詫異,要是換做往常,卜若瑜肯定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難不成
“啊,那我去砍竹子圍籬笆,你們小心些手,知道嗎”
“嗯。”卜若瑜悶悶答應,晏溫挺直腰身忍住腰兩側的酸楚擺擺手,“卿卿你也小心。”
“知道了。”
單卿卿的聲音已經傳得很遠了,晏溫提起撮箕,“卜先生,我活干完了,我得先走了。你慢一點,小心“手”。”
不知晏溫是不是故意,卜若瑜只能聽到晏溫語氣里的得意。
“哼,今晚最好洗干凈你的手,可沒人想同一個手里沾滿污穢的人同住。”
“彼此彼此。”晏溫心情大好離開,不過還是有些嫌棄身上的糞便。
沒想到,他竟然堅持了一個下午。
地里只剩下卜若瑜鏟地的聲音,偶爾還能傳來單卿卿砍伐竹林的聲音。
卜若瑜才感覺稍有“慰藉”。
他生氣,應當同單卿卿說清楚,不能讓她與自己生了嫌隙。
嘩啦
聽到竹林里的聲音,卜若瑜立馬挺直了腰板,單卿卿細小的身板穿行在竹林間,柴刀比她的手腕都還要粗。
不過這么小的身體,卻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比起京都華貴的女子,卜若瑜心里對她也多了一些佩服。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卜若瑜飛快低下頭,只要完成女皇的要求,他就可以遠離朝堂了。
不過,幾年后圣陽王朝覆滅的卦象,他并未說假話。
那女子,似乎
與林中的女子無異。
難不成,單卿卿日后,會登基皇位
不。
卜若瑜堙滅自己的幻想,單卿卿這樣的女子,怎么可能成為女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