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管家離開,單卿卿才忙放下抵住男人下巴的匕首。
“姑娘,我點燈吧,有點黑。”
“別動。”單卿卿又提刀抵著男人的后背,“你再動,我就殺了你。”
單卿卿的威脅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然而男人卻仿佛未聞,他伸出手,緩緩觸向桌上的燭臺。
微弱的火光在他指尖跳躍,逐漸照亮了整個房間。
光影中,男人的輪廓漸漸清晰,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仿佛早已看透了單卿卿的威脅。
單卿卿的心頭一緊,手中的匕首不自覺地用力了幾分。
“我叫杜宛清,姑娘你呢?”
“你同杜峰什么關系?”
杜虞城笑道,“姑娘你覺得呢?”
“你們是父子?”
“非也,非也。”
單卿卿這才看清杜宛清的背上,縱橫交錯著數道鞭傷,新傷舊痕交織在一起,觸目驚心。
火光映照下,他的肌膚泛著不正常的蒼白,似乎每一寸都飽含著痛苦的記憶。
墻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鐵鉤、皮鞭、烙鐵……每一件都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無數血淚交織的過往。
單卿卿的心頭涌起一陣莫名的情緒,手中的匕首似乎也變得沉重起來。
她看著杜宛清,心中的殺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以名狀的憐憫和好奇。
這個男人,究竟經歷過怎樣的磨難,才會變得如此冷靜。
“你要離開嗎?”
杜宛清覺得有些可笑,“離開?能去哪?你殺了她嗎?”
單卿卿沉默,杜宛清瞬間明了。
“我叫宛清,被冠了她的姓進了杜家,名義上,是杜峰認的干兒子。實際上,不過是她玩樂的樂子罷了。她死了,我估計也活不了。”杜宛清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
單卿卿的手微微顫抖,心中的憐憫與憤怒交織在一起。
她看著杜宛清,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我助你離開此地。”她低聲說道,聲音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杜宛清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疑惑。
“你為何幫我?”他問道。
單卿卿深吸一口氣,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的遭遇,我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絕非無動于衷。你若信我,我便帶你離開這地獄般的地方。”
杜宛清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腳上的鐐銬也隨之刺啦作響。
“這是?”
“防止我逃跑做的,姑娘,勞煩您用刀將它劈斷。”
“好。”
單卿卿緊握匕首,深吸一口冷氣,猛然揮向杜宛清腳上的鐵鐐。
只聽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火花四濺,鐵鐐應聲而斷。
杜宛清的身體微微一顫,似乎長久以來被束縛的沉重終于得以解脫。
他低頭看著斷開的鐵鐐,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既有解脫的喜悅,也有對未來的迷茫。
單卿卿收起匕首,伸手扶住杜宛清,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不宜久留。”
杜宛清點了點頭,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麻木的雙腿,雖然還有些踉蹌,但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來人,趕緊給我搜,那賊人定沒有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