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峻笑了,靠近溫樂公主,沉聲道“你騙鬼呢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因為西出陽關無故人吶”
溫樂公主往后連退兩步,驚恐的睜大眼,夾帶著哭腔高聲叫道“舅舅他,他,他竟敢威脅我他說到了陽關,等你們都走了,他就不讓我好過他欺負我呢,舅舅”
柴峻見她這般裝腔作勢不禁愣了下,溫在恒已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道“柴小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既不遠數千里之遙來迎娶公主,自當尊之愛之,尚未成親你就以下犯上,藐視皇威,莫不是對天家賜婚心存不滿”
柴峻雙拳緊攥,咬牙道“我哪兒敢”
“溫將軍言重了。”諸葛子獲適時出現,捋著胡須笑呵呵的走來,“我家少主不過是擔心公主的安危,這天還黑著就跑出去,且不說路遇歹人,就是公主不小心摔著碰著,我等也難辭其咎,擔待不起啊”
溫在恒道“諸葛道長說的是,在下已向公主稟明厲害,下次若有行動定提前告知。”
“這便好,這便好”諸葛子獲甩了下拂塵,瞄了溫樂公主一眼。
溫樂公主手指輕輕擺動,示意柴峻讓道,柴峻咬著嘴唇晃著步子讓開了,只聽這十分欠收拾的丫頭邊走邊道“我餓了,知雨你去灶上看看做了什么好吃的”
聲音是那么的輕快
柴峻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腳尖在地上使勁兒碾了碾。
本來領了送嫁的差事心情一直煩躁的溫在恒,忽然覺得沒那么煩躁了。他本來想關上門將溫樂公主訓斥一頓的,也不想訓了。心情大好的他,早飯都吃了平時的兩份量,邊吃邊想這小丫頭孺子可教也
日上三竿,出發的時辰早就過了,柴家軍等了半天依然不見溫樂公主出來。禁軍那邊三三兩兩湊一堆,磕著瓜子說著閑話,貌似一點都不急。柴峻怒火中燒,調轉馬頭就要親自去催。李申“唉”的長嘆一聲跟了過去,這一個個的太不讓人省心了
柴峻還未到驛館門口,就見一個身著鮮艷衣裙的嬌人用團扇遮著日光慢悠悠走將上來,裊裊婷婷,步步生香。
溫樂公主又換回了裙裝,上穿淺水綠的短襦小衫,下穿正桃紅的抹胸長裙,外披月白綾紗繡海棠的披帛。高聳的螺髻上左簪玉芙蓉,右攢金步搖,耳垂下墜著兩片精致剔透的翡翠葉,在細嫩的小臉旁晃啊晃,讓人移不開眼。
“讓駙馬久等了。”溫樂公主以扇半遮面,眉目彎彎,笑得溫婉可人。
柴峻懷疑自己是不是昨夜沒歇好上火了,牙根從今兒早上開始就癢癢的,偏生當著禁軍諸人的面他又發不得火,尤其是他們個個等著看好戲的模樣著實可惡得很。柴峻翻身下馬,迎著日頭囅然而笑,露出一口齊整的白牙。
“公主金枝玉葉,梳妝打扮自是精細費時,用膳也有諸多規矩,這都沒什么。只是耽擱了出發的時辰,路上少不得又得快馬加鞭的趕,我擔心公主吃不消。”柴峻的聲音溫和中帶著抑揚頓挫。
又來威脅她溫樂公主怎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她搖著扇子斜睨著他嬌嗔道“離大婚之日尚有兩月,到瓜州快則一月,慢則一月半,時間充裕,駙馬猴急什么”
柴峻喉間一梗,余光掃見憋著笑的溫在恒等人,他磨著后槽牙強壓下怒火,皮笑肉不笑道“出門趁早不趁晚,若天黑前趕不到驛館,只能露宿野外了。我等行伍之人早已習慣,公主可就要受委屈了。”
“駙馬處處為我著想,真是有心了事不宜遲,這就出發吧”溫樂公主伸出纖纖玉手搭在彩墨的手臂上,提著裙角扭著小腰上了馬車。
她方才站的地方還留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氣,柴峻暗道個臭丫頭,你給老子等著,到了瓜州,老子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老子就不姓柴,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