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在恒從廂房里走出,瞥了門口的柴峻一眼。這一眼,三分冷漠,七分敵意,十分不友善,看得柴峻莫名其妙,火氣直冒。若非溫在恒沒有停留,移步往船尾去了,他就要揪住他好好問一問了。娘的,不服氣來打我呀早想同他一較高下了
柴峻面色陰沉的走進了廂房,見溫樂公主一臉戒備的望著他,他嚷道“我又不是來吃你的”
“那你來做什么”
“嘿,別人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柴峻好笑道,“有你這么跟夫君講話的嗎”
溫樂公主嗤笑一聲,嘆道“話不要說太早。”
柴峻一愣,問“什么意思”
“你我本來就是你不情我不愿,都心知肚明,委實沒必要套近乎,聽著別扭得慌。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也就罷了,只你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
柴峻咬緊下唇,盯著溫樂公主,她的臉龐在白紗燈籠的映照下略顯蒼白,但眉目柔和,神情平靜,說話時不急不徐,不像是說氣話,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怎么說的。
柴峻很氣憤,又很無奈,頗有種小心翼翼剛萌發的新芽被人一把薅了的感覺。
“你怎么能這樣呢”柴峻坐下來,傾身凝視著她,眸光前所未有的真誠,語氣也絕無僅有的懇切,“雖然我們尚未拜堂成親,但天下人皆知你是我的娘子,你之前不是也說去定瓜州了嗎說過的話,難道不算數了”
溫樂公主被他瞧得垂下了眼,手指劃著桌面,道“我不想去的。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難出,總歸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去了就不想走了我跟你講,我們瓜州可好了商貿繁榮,東來西往的什么人都有,熱鬧著呢好吃的、好玩的應有盡有。景色也美,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你不想去看看嗎”
“不想。”
柴峻喉間一梗,接下來想說的話囫圇個咽了回去。
“為何”
“離家太遠。”
“你若想家了,每隔載我帶你回來探親便是。”
溫樂公主笑了,輕嘆一聲,道“我說了去瓜州,就一定會去的,你大可不必這般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