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什么?去診所不要錢嗎?去抹一點草木灰就行了……”禾悅不耐煩的指著他,讓他趕緊拐回去。
“草……草木灰不治這個……”張老二小聲說。
“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大聲一點?”禾悅又順了一根棍子,冷冷的看著他。
“沒,我沒說什么,我這就去干活,這就去。”張老二也不敢喊疼了,他那只好手托著受傷的手就跑去了后院。
“呸!欺軟怕硬的東西。”
……
原身張大丫今年十四歲,她是張老二的老大女兒。
因著張老二一連得了三個女兒,他受不了村里的閑言碎語。
還有兄弟姐妹的嘲諷,他就逮著家里人出氣。
第一個受害者就是張老二的妻子,輕則罵重則打。
閆翠花身上經常傷摞傷,張大丫心疼自己的母親,她經常用瘦弱的身體替閆翠花挨打。
閆翠花也不知道是被打傻了,還是心理扭曲了。她非但不心疼張大丫,反而厭惡她不是一個男孩。
如果她是男孩了,她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了。
她是一個女孩,自己也跟著受埋怨,村里人也笑話她。
她把內心的不滿和怨恨都發泄在了張大丫身上。
張大丫打多了也麻木了,她不麻木也沒有辦法。
在這個吃不飽和出門就要介紹信的年代,她寸步難行。
世道不公,她一個女孩子也沒有可去之處。
張老二的漠視,閆翠花的打罵,讓其他人也覺得她是一個好的發泄對象。
張老大家的衣服,經常讓張大丫洗,她還不能說一個不字。
不然張老大媳婦就會在張老二面前陰陽怪氣,張老二覺得女孩子要勤快,不然到了婆家別人會指著他的脊梁骨罵的。
他聽完張老大媳婦的話,也不管有沒有人,他上手就打。
次數多了,一大家子也都知道了,張大丫好使喚。
原本輪流做的飯也丟給她,其他家務也都丟給她。
眾人看她像一頭老黃牛不言不語,就開始欺負她。
誰有個不順心的都能打上幾巴掌。
張大丫如果回去哭訴,張老二就會不耐煩的說:“他們都是你的長輩,別說打你幾巴掌了,就是扇你的臉也是為你好。”
爹娘的打罵,外人的欺辱。
吃的最差,干的最多。睡的也是搖搖欲墜的柴棚。
煤油燈也是為了讓她晚上納鞋底用的,不然這樣的東西是不會給她用的。
每天她白天干活,晚上納一雙鞋底,不然早上就會被張老婆子他們打罵。
她越來越沉默,她都不知道自己活著干什么?
其他想法?那沒有,一個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女孩也沒有什么見識,她只想著好好干活,別挨打。
她都努力縮小自己了,他們也沒有放過她。
在張老大兒子要娶媳婦的時候,張大丫就被賣給了一個死了老婆的鰥夫。
張大丫已經失去了自我思想,她被那鰥夫領回了家,每天那個男人對她不是打就是罵。
張大丫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她跳進了田地的水井中。
有人可能會說,她是一個窩囊廢,自己都敢死為什么不敢殺了張家全家和那個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