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只想趕快溜走。他希望天下以后再也沒有戰爭,否則到時候頻陽王氏家的榮耀將要毀在這個小子手中。
想到戰爭,王翦忽然遙望遠方。
四周都是起伏連綿的山脈,漫長的道路一直向南延伸,只是被人望到的盡頭處是一片茫茫。
灰白的胡須垂下來,額頭就和田地間一樣布著溝渠,他老了,眼皮都松松垮垮垂了下來,只是那雙眼睛,卻仍然雪亮。
“祖父,您也想念咸陽了吧。”
王翦沒有說話,只是邁著步子,赤腳走進了泥地里。
王離看著這樣的祖父,心中十分不解。
不就是大王說了祖父幾句,多大點事情啊,大王是君,您是臣。祖父就因為這個跑回老家頻陽,打算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王離提著自己的劍,回到了庭院里飛沙走石地練武。
這時候,一道英挺偉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父親您回來了。”見到來人,王離頓時聲音都微弱起來。
王賁淡淡應了一句,看著王離穿著華貴的深衣練劍,王賁就知道這小子被家里娘們給寵壞了。
“這哪是習武應有的衣著”王賁厲色。“招搖”
王離立刻低下頭。“父親,孩兒知錯了。”
王離的母親沖了出來,拉著王離的手安撫,隨后她大聲地對王賁道,“將軍已然凱旋歸來,本是喜事,何故因為這點小事責罵阿離。”
“我和父親連年在外征戰,時間久了,疏忽了對他的管教。把他交給你們這些婦人看管,如今長大了,沒有一點男兒應有的氣魄。”
王離低著頭,靜靜忍受著這些這些言辭。
早晚有一天,我要證明給你看看。
王賁瞅著王離的舉止神態,不免又是火冒三丈,“你看他那眼神,像個君子應有的做派嗎大丈夫有錯能改,他這樣算什么,他這是在怨恨我的意思。”
“都是因為你從來不肯夸獎他,只一味教訓他。”
“男子漢,不打不成器。就因為你們阻攔,否則我早就收拾他一頓了。”
府中一大群仆人都在,王離只覺得父親這樣讓自己很沒有面子。
他可是少世子。
當著王賁的面,王離也不甘示弱,他頭也不回地擲劍離開。
為什么別人的父親同樣是連年征戰,可是一回到家就和自己的兒子十分和睦,只有自己家不是這樣。
他一直以來都難以對自己的兄弟們開口說這件事,他的父親每次回來對他只有責罵。
王賁十分氣惱,“這個逆子”
“將軍,請看在賤妾的份上,不要再為難他了。”
“他就是被你們寵壞了。”